…走到了殿下的马车旁?长公主殿下为何在此?可是有要事要与殿下商讨?这话不该他问的吗?
他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道,“没有。殿下未说。”
无事?谌京墨也有些疑惑,那呆在她马车旁干什么?怎么不去跟着宇文祎?未来得及细想她便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甫一掀帘,便撞上一双含着讶异的眸子。
四目相对,百转千回。两个人心下都有些事情了然了。
这哪里是委屈她,宇文祎心道,和九州第一美人同乘马车,她的开心喜悦已经是言语无法形容的了。
嫂嫂为何今日不与自己同乘,罗兑为何会在马车旁,真相大白。谌京墨有些失笑于自家哥哥的小心思。
也不推拒,迎着宇文祎凝视的眸子,谌京墨平静地走进了马车,寻了宇文祎身侧一个舒服地位置坐下了。
跟在谌京墨身后进来的凝雅看着眼前并肩而坐的谌京墨和宇文祎,以及坐在一旁要随侍宇文祎的罗离,怔在了车帘处。
自打九皇子醒来,她便每天陪着自家主子穿梭在长公主营帐和九皇子的营帐间。看着公主端着盛满药的碗进去,许久,又端着已经空了的碗出来。公主的面容是一如既往平淡,但,一双带笑的眸子却出卖了她美妙的心情。
再看看现在,共乘马车!公主的马车就连皇上和镇南侯都不曾进入!如今…如今却…
心中情绪复杂,百感交集。
转头看向谌京墨的一双眼睛带了些许哀怨、担忧、不敢置信,甚至还有些许欣慰?我家公主终于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了?终于有人可以疼爱我家公主了?
看着小丫头丝毫不遮掩的情绪外露,谌京墨颇觉好笑,心下也有些感动。她开口,“还不快来坐下?你要站一路回去?”
凝雅闻言,立马坐到了谌京墨右手侧,罗离的对面。小丫头坐得笔直,目不斜视,面上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心无旁骛,实际上早就竖起了耳朵,时刻关注着谌京墨和宇文祎的动向。
宇文祎实在有些想笑,端庄优雅如谌京墨,身边的侍女倒是如此…单纯直率。
凝雅的视线正投在罗离鼻尖上,因为罗离比她高,她便直勾勾地盯着罗离小巧尖翘的鼻尖,渐渐出神。
对面的罗离依旧是面色淡然冷漠,在对面视线无意识地骚扰下嘴唇抿得平直。她索性闭上眼,但对面的视线实在有些扰人,再掀开眼帘,眸中寒光乍现,惊得凝雅立马回了神,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小声地嘟囔了句知道错了,凶什么嘛,就绞着手帕,低下头去了。小丫头的身影单薄又委屈。
罗离无语。
谌京墨已经拿起了车中备着的竹简瞧了起来,无视了方才发生的所有事。
宇文祎却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耳聪目明,小丫头嘀咕的那句话也被她听了个清楚。
挑眉,戏谑地看向罗离。离姐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人家小孩儿说你欺负人。
罗离瞥了眼宇文祎,她们自小一起长大,她又一直随侍她,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主仆,这般玩笑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宇文祎孩童心性,她知道,自己不能多说,言多必失,还会被她继续嘲弄。直接就闭上了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这时,窗外骑马随行护卫的安雅一声“公主,启程了”,将谌京墨从书简中拉出。
答了句“好”便又低下头,专注于书简了。
马蹄踏在草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启程了。
谌京墨的马车是特制的,装了平衡减震的东西,走在路上十分平稳,没有任何颠簸的感觉。
凝雅将马车内小桌上备好的点心、茶盏又摆放整齐。正要回身端坐,却被宇文祎叫住了。
“九皇子有何事吩咐?”
“你们公主,平时喜欢做什么?有什么爱好或者喜欢的玩意儿?”
凝雅闻言转头看了眼又沉浸在书简里的谌京墨,心中疑惑,“九皇子问这个做什么?”
宇文祎轻笑,理直气壮,“当然是为了日后好好照顾公主了,成婚之后,把公主伺候得舒服就是我的责任了。”
小丫头心思单纯,心性简单,当下立马惊得捂住了嘴,“成…成婚?公主何时说要与九皇子成婚了?”
“这种体己话,自然是公主单独对我说的,你怎么会知晓?”
回想起二人近些日的独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凝雅面色复杂,想着九皇子或许日后真的要成为驸马了,她扁扁嘴,正要开口将公主的喜好和平日里的日常事无巨细地给宇文祎讲述一下。
就被一道清淡的声音打断了。
“凝雅,回府便将前些日子偷溜进本宫院子的那只小黄狗送去九皇子府上,今日见九皇子,眉目间竟神似那只小狗,十分可爱。”说着,她合上手中书简,又转头看向宇文祎,“还望九皇子喜欢。”
她看书一向容易沉浸其中,但不断被提及的“成婚”,和“体己话”,确实直接把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