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之外的人都杀光,然后带着诚逃走,他们一起去个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想到这里,西园寺世界提着那把柴刀走向了关着几个人的地下室。
而此时的地下室里,常年不见天日的封闭空间中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几个人还保持着一开始被绑的姿势,因为坂本的死,整个地下室里笼罩在一种可怕的气息之下。
“她会杀了我们。”迹部咬牙道,“赤司,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经过了这么久,迹部已经基本冷静下来了,他确实是喜欢坂本的,因为坂本足够华丽到值得他去喜欢,但到了生死攸关的境地,与其去为已经死的人难过,他更倾向于去想想剩下的人要怎么活下去。
桂言叶觉得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替西园寺世界保守秘密了,就把她的身份和自己所知的绑架原因和盘托出,末了便是那个坂本叫她做出的选择,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不是因为对前方未知生死的恐惧,而是因为她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刚刚交到的,唯一的朋友。
“坂本小姐告诉我她不会有事的,可是……”桂言叶说到这里已经哽咽到发不出声音。可是……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西园寺世界杀死,起死回生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和坂本被关在一起的一天多,桂言叶见识到了这个好似无所不能的少女,她能把牛奶做成炼**,能用再普通不过的面包做出堪比米其林餐厅特制糕点的美味……每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她都能做到,所以桂言叶才选择在这件事上同样相信她,没想到……桂言叶哭得梨花带雨的,迹部看着心里也不太舒服,不管怎么说坂本也是他追了那么久没追到的女孩子。
不过他比桂言叶想得多些,比如为什么坂本会叫桂言叶选她,因为只有桂言叶选了她,剩下的人才能第一时间找出凶手,如果桂言叶选了他和赤司之一,那么有可能是杀手有可能是桂言叶,也有可能是伊藤诚。按照杀人游戏的规则,杀手要一直杀人直到别人把他找出来,所以至少要死一个,至少要死一个,坂本选了她自己。
迹部没有理由责怪她的选择,因为如果不是她主动牺牲自己,那死得就是他或者赤司了。迹部不是个不重感情的人,不过他确实很自恋也很自负,这种情况下总归是要自己先活下去。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迹部说,桂言叶哭哭啼啼地指不上,伊藤诚就是个草包,他只能和赤司两个人想办法,“西园寺世界已经杀了第一个人,有很多杀人犯都是因为自己杀人的过程被其他人看到,开始一不做二不休大开杀戒。赤司,你认为呢?”
他望向从刚才开始就过分安静的赤司,这一眼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赤发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都被冷汗浸得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连平日里有几分桀骜乱翘的头发都湿透搭在额前,遮住了他现在呈现着双赤色的瞳仁。
第二人格的反抗越来越激烈,第一人格的赤司知道自己压抑不了他多久,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场人格之战上还是已经占据了主人格位置四年的第二人格更占优势。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想到这里,他抬起赤色的眼眸,深深地望了伊藤诚和桂言叶一眼,只一眼,就让伊藤诚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你想活下去吗?”赤司问伊藤诚道。
伊藤诚想都不想就点头,可再一想到外面的西园寺世界手里还有刀,又忙不迭地摇头:“我……我做不到,我连为了妹妹打架都打不赢……”
“你不需要打赢。”赤司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活动着自己手腕上的绳结,刚才已经被他挣松了一些,尼龙绳有些弹力,虽然不可能完全挣开,但是总比一点都无法动弹要强,“你不是很会讨女生欢心吗?就随便说点什么让她分心就好。”
伊藤诚吞了口口水:“可是世界她……要是不听我说怎么办……?”
“她不会的。”赤司斜了他一眼,“你以为她是为了谁做到了如今这种程度?”
世界是为了谁做到今天这种地步,伊藤诚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明白了吗?如果你不出面我们都得死,这件事只有你办得到。”说到这里,赤司因为手腕上伤口与绳结摩擦产生的痛感微微皱了皱眉。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地下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西园寺世界左手拿着一把柴刀,右手拿着一把菜刀,第一个走到了桂言叶面前。
“等等……世界,别……别这样。”伊藤诚的声音在发抖,“你是要……杀人吗?别……别杀。”
西园寺世界回头对他笑了笑:“诚,我不是要杀人,我是已经杀人了。就算现在我去自首,我也是杀人犯了,我才十五岁,我不想被关进监狱里一辈子,我只是想……”想和诚在一起。
她的双眼都是血丝,看得出她已经濒临崩溃,每一句话都透着走投无路滋生的丧心病狂情绪。
伊藤诚被她的笑容吓得不敢说话,眼看着她就要落刀,赤司终于从绳结中挣脱了一只手,但保持着双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