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检查一下吗?”
方绯把笔收拢进笔袋,抬起了头,脸上乖巧的笑脸。
“不了,家长在学校门口等我,我不想让她等太久。”
在说到‘家长’这个词的时候,她的舌头卷了卷,刻意说得含糊,这种甜蜜的心思总不足以告诉外人。
“哦,也没关系,我看你卷子做得很好,没什么错漏。”
他的手指一屈在试卷的最后大题上敲了敲。
“但你写得太快,字迹不清晰的话,就算你字本身再怎么漂亮,在高考考场也会被扣分的。”
“下次不会了,”方绯也没费心思解释,她只是朝李老师鞠了一躬,就拎着自己的书包往外跑。
“你怎么过来啦?不是说好在校门口等我吗……”
李老师整理好试卷出门,恰好看到在走廊尽头,方绯跟在一个穿着工作装的女人背后。
她歪着头,像是对身边的人说些什么,脸上的笑意带着李老师熟悉的总出现在班级男生女生之间的某种暧昧情绪。
她们很快就下楼啦。
李老师不过错愕了一下,就摇摇头,把自己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给扫去。
那是方绯和方绯的家长,怎么会是那种关系?
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把家人之间的亲密误认为恋人之间的过分亲密。
他这么一解释也就说服了自己,又在大脑里思索起以后该如何教导方绯。
甚至开始畅想两年后的高考。
如果能教出一个市级或甚至省级的高考状元,那在他的简历里该是多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考得怎么样?”
方绯被温小姐打开手,又没皮没脸地揽住她的手臂,“你以前不会问我这些的。”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来问问以前我们没有提起的一些事。”
“比如?”
方绯有些好奇。
温小姐推推金丝眼镜,“比如,月考那天你是怎么被淋得个透湿。”
方绯:……
第32章 第 32 章
比起方绯这几天过的滋润,张娇在家里几乎要气得发疯!
“妈!我想要整治班上那个小贱人!她欺负我!”
这几天,她甚至不敢像往常的假期一样,联系玩得好的闺蜜,出门逛个街,买漂亮衣服。
屋子里安静得像是死人的坟墓,但和母亲唯一相处的晚餐时间又总以吼叫宣告终止。
每天梦里都是方绯的那张脸。
贴在耳朵旁边的嘴唇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冒着白气的冰块。
插入耳孔的中性笔一被拔出,脑浆就被脑内,脑外不同的压强逼成喷射机发射出来的呕吐物。
之后的场景,她是独立在外部的监控镜头,被强行按着头观看过程不同结果惨烈程度相似的死法。
对象还是自己。
“张小姐,试一试豆花,早上刚从楼下买过来的。”
保姆敲敲门,她想把耳朵凑近门板探听里面的动静,笨重的撞击声就让她飞快远离那个地方,并捂住自己的耳朵。
“给我滚!!!”
张娇的声音依旧十分有穿透力。
等到晚饭做好,保姆亟不可待地拎包离开。
张娇总算从自己漆黑一片的卧室里出来,坐在餐桌上,她无心吃东西,眼睛盯着被雨水淋湿的窗玻璃。
雨滴一滴一滴砸得玻璃“啪啪”作响,就像听上去不像是无骨的水,倒像是一粒粒磨成水滴形的铅块一样,直接穿透天花板砸到她头上,敲得她脑子跟玻璃似的也“啪啪”作响。
非但如此,她妈妈还雪上加霜。
“张姣!我不是叫你不要在学校闹事,怎么几天没注意你,又给我惹出这么大一个麻烦?你还嫌你身上的麻烦事不够多吗?”
张娇转过头,脸上阴沉得就像是她眼底下的那一抹青,语气当中的戾气也满得溢出来。
“妈,以前你不是说我干什么,你都能保住我吗?”
在她眼里,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对着她干,更何况是恐吓她,在同班同学面前给她下面子?
她能忍过这几天,还是因为那天女生厕所的事情给她造成的阴影实在太大。
但这种恐惧引发的愤恨,在见到给张娇带来安全感的父母后,直接具化成污泥,又把张娇那颗骄纵的黑心肠裹上一层。
张妈妈既清楚整件事情,又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
她眯着眼,专心喝盛在碗里的汤,只说:“我看你这几天就安心地待在家里好好反省,是我们把你宠坏了。”
张娇压着火气,这几天吵烦,她知道妈妈是个难说服的性子,就一个劲找张爸爸求助。
张爸爸回来稍微有点晚。
但他刚进门,正在门口换拖鞋,听到声响的张娇立马就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
他一贯是家里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