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若有所指地提了句,“在山上受了气,是要把气发在别人身上?”
方绯边等着电话接通,边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不算撒气,我这是看到违法事件主动报告的热心市民方小姐,”在温小姐看来也只是娇嗔。
“……对,经营执照什么的都没有,怀疑鸟笼里有国家保护动物,对环境影响也大……那好,在空雾山下,我帮你们拖着人不让他跑。”
电话打完,温小姐往一边指,“在亭子里等着呗,大概最快也得半个小时。”
方绯一想也是,也就随着她走过去。
估摸着时间,方绯和温小姐动身。
一下楼梯,方绯就看到那个利用信徒贩卖动物的汉子,大太阳天躺在躺椅上头顶撑着伞,对放在一边的鸟类就用个蒲扇遮着阴,笼子里的鸟泱泱嗒嗒,状况都不太好。
有那么一家人还在摊子前挑挑选选,为首的是个把白发挽在耳后的老太太,手里拄着拐,长着老鹰鼻子老鼠脸,眼睛跟个老鹰一样,在小鸟身上扫过一遍又一遍,时不时动手掂量几下看看笼子的鸟是不是活的。
身后两对夫妻,或年轻或年长身边都待着一个女孩,两个小姑娘绕着大人的腿在玩捉鬼的游戏。
两个小姑娘活泼得很,笑嘻嘻地向对方做鬼脸说,“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哈哈哈~”
老太太抬眼不悦地看了她们一眼,两个姑娘脸一塌就收了声,乖乖挽住各自妈妈的手。
“卖鸟的,今天的鸟怎么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个质量实在不行。”
那汉子看这家人多原本还招呼几声,但这老太婆对自家的鸟挑三拣四,待了老半天就是不买,他也就难得理他们。
不买就算了,这老家伙还喜欢挑毛病,没毛病也能说出个毛病,更何况原本就不耐晃的鸟现在被这老家伙一晃,叫声都没之前响。
他不耐烦直接丢下一句,“爱买不买,晃死咯,你得赔。”
这样一说,老太婆不吭声。
那年轻夫妻中的男人也觉得不耐,“妈,我们还买不,不买的话干脆上山。”
老太婆没理他,又蹲下身问,“这龟怎么买?”
那汉子听她这话嗤笑一声,嘲讽道:“奶奶啊,别看了,您买不起。放生看的是您的诚心,啧,您的诚心不够,佛祖看不到啊。”
那老太婆一听这话,脸就拉下来,原本就丑的一张脸更是拉长像是投错胎的驴。
她冷哼一声,“呵,我不诚心?上次我们在你这里可是买了五千的鸟。然后呢?两只不下蛋的母鸡倒是下了个蛋,孵出两只废物!我没让你赔钱还是我仁慈!”
一听是以前的主顾,那汉子立马就站起身,搓手赔笑,“奶奶,佛祖看到您的诚心咯,就是诚心稍微有点少,送子观音也是有份额的,当然是把好蛋优先送给心更诚的家庭。”
那老太婆依旧不高兴,但这空雾山附近也就这一家供放生的,她瞧好自己想要的东西,直接对身后年长些的女儿说,“祈男,付钱。”
她还有些不依不饶地指着脚盆里懒洋洋划水的那龟,“这真是百年的?”
“当然当然,”汉子连声道,又冲着付钱的女人赔笑,“五千,我顺便送奶奶半笼子鸟。”
就听身后传来声音,“这是百年龟?”
窃笑中带着嘲讽,像是当面斜瞥着眼笑别人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乡巴佬没见识。
那年轻男人脸一阵热,耐不住性子,回头就要开骂,“你妈……”
这骂声刚到口边就被收回,见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他心里荡漾脸上的笑容越发油腻。
“这龟怎么?”
老太太心机着,一听这龟似乎有毛病,就把汉子手里还没焐热的钱抽回来。
那副那卖鸟的汉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真被老太太把钱抽走,叉腰就开骂,“你他妈,老子在这卖龟关你屁事!”看见是之前闹过事的方绯,口里更是不干不净。
方绯哪管他的,直接对老太太说,“这龟,他也没说错……养了一年,至少十几斤呢,拿回去能吃上顿好的。”
汉子已经开始撸袖子,跨过脚盆就准备来教训方绯。
方绯没停,眼角瞟着汉子,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挑衅。
“这龟,这么大,不是百年?”
老太太还不太相信。
方绯直说,“这是外来物种,鳄龟,引进中国就是为了吃肉,这家伙杂食长得快,肉也多。”
听见声响的各家商贩也从店铺里探出头,打着蒲扇看笑话。
有人说:“终于有人治治张老三,这个赚黑心钱的,我说迟早得有那么一天。”
有人说:“可惜了,这小姑娘。张老三这畜生对自己媳妇都那么狠,他拳头底下不分男人女人的……”
杂碎声音传到方绯耳边,她只笑。
话音一转说,“也就那鸟是真野生鸟。”
老太太对方绯原本不过半信半疑,但看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