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胡人抢了自家这边儿的东西,肯定要加倍的抢回来,让他们也体会一下挨饿受冻的滋味儿才行。
邱若雅摇了摇头,一遍看着下一本奏章,确认这个以邱若楚目前的情况理解不了,而且不能理解之后,便一边批阅奏章,一边说道:“做皇帝还是不要太过任性,太过潇洒的好。多看看百姓在想什么。
不需要你知道一些非要找茬挑刺的人无理的想法,因为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因为你做的事情实在没有别的错处可以挑了,就只能鸡蛋里挑骨头……
就说这件事情,做的太绝了不好,有人会说你小小年纪便如此残暴,日后可还了得?
就算是有知情人知道你身后有人帮你,也会说你身边的人如此,你近墨者黑,也逃不了干系。
但是你如果太仁慈,觉得胡人也是有苦衷的,不能打,就会有人说你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不去抢回来替边关的百姓出气,还小气巴巴的守着国库不肯多送去一点儿给养。”
邱若雅放下笔,将奏章放到桌边,等着上面的字迹干掉。
“你看,这么做你两边不是人,只能折中。
所以天下人都知道,你为自己的子民出了气,却没有因为对方是别国的人便痛下杀手。”
邱若楚又问:“那有人说我养虎为患怎么办?”
邱若雅弯唇笑道:“鸡蛋里挑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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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批阅了几本奏章之后,先是用了晚膳,之后邱若楚又跟着念禾去练武,而邱若雅则是带着严丘尔回了房。
两人分别洗漱过后,天已经黑了。
屋里只有她们在,邱若雅沐浴结束从屏风后出来时,就见到了把蜡烛拿出来放在桌上,用手玩儿火的严丘尔。
听到脚步声传来,严丘尔转过头看了一眼。
邱若雅刚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一股暖气,气息飘在空中,带着一种清凉的香气。
她的头发很长,直直的垂在身后,或许是没擦干净的原因,邱若雅一路走来,身后不免有些从头发上落下去的水滴。
严丘尔皱了皱眉,走到邱若雅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毛巾,熟练的擦拭起来。
两人俱是一愣。
不过既然都拿起来了,严丘尔也就没有再放下。
她继续擦拭着邱若雅的头发,说道:“今夜,我住哪儿?”
邱若雅挑了挑眉,反问道:“你想住在哪儿?”
如果可以有选择,严丘尔一定会说:我想回家……
“随意,我不挑。”严丘尔无所谓的说道。
邱若雅‘嗯’了一声,“那你就跟我睡一起。”
和小纯洁同床共枕呀~
严丘尔看了看屋里唯一的床,忍不住红了脸。
“我,我睡那个,睡软塌也是可以的,我不挑。”
邱若雅不悦的皱眉,凉凉的说道:“软塌?”
严丘尔点头,“对!”
“你不挑?”
严丘尔虽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挑的。”
邱若雅冷哼一声,“呵,你已经在挑了。”
严丘尔:“……”
严丘尔想了又想,说道:“公主殿下这么尊贵的人,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怎么能和公主住在一起呢?”
今天下午邱若雅一直在和邱若楚谈正事,她没什么好做的,便去和殿里的小宫女一起说话。
她也没入过宫,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得到长公主的心而已。
在严丘尔眼里,这只是要她去杀长公主而已,来了捅一刀拿着心走就对了。
她根本没有预想到居然会在宫里留下来,对于这里说话的方式一窍不通。
又因为闲散惯了,对长公主和皇帝这些个身份也没有太多敬畏,于是就被小宫女拉着教育了一下午。
所以她现在能说出这种话,也不是很令人惊讶。
然而什么都不知道的邱若雅非常的震惊。
她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有能力吃一个鲸鱼。
简称,大吃一鲸。
邱若雅直到严丘尔将毛巾重新还给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天呐。
太令人惊讶了。
她今天不在这个人身边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宫里真的是个大染缸啊,太可怕了。
邱若雅沉下脸,走到床边,命令道:“不用把我当公主,过来睡觉。”
严丘尔:“……可是。”
邱若雅打断她的话,“可是什么?我命令你过来睡觉。”
严丘尔眨了眨眼睛,脑袋还没转过弯儿,就听到自己问:“你凭什么命令我?”
邱若雅掷地有声的答道:“就凭我是大安的长公主!”
严丘尔:“……”
很好。
长公主的话真的不能信。
说不准她下一秒就忘了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