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子,把酒杯递给城城。
haku,麦子都很意外。城城也是。
女孩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解释着:“我没喝,一口都没有。”
在女孩把手缩回去的前一刻,城城已经接过那杯子。
褐色酒液裹夹着冰块,悉数倒入她自己的杯子,随后将空酒杯还给女孩。
“谢谢。”她说。
女孩忙摇头,笑了。
麦子突然笑着说:“把我的酒分你半杯,还用倒外人的酒?”
“是啊,咱仨全蒙了,” haku也笑,友善地看女孩,“谢了啊,小姑娘。”
“没事的,反正我不喝。”女孩子更不好意思了。
“我那喝的人少,开了好几瓶,一会给你拿点来。”麦子对城城说。
“不用,”她头昏沉沉的,摇头说,“被灌了一晚上,不喝了。”
城城轻碰了下麦子的酒杯,一饮而尽。
等人走了,她坐下,礼貌地对女孩笑了笑。
“你能帮我个忙吗?”女孩忽然问。
“你说。”她看对方。
刚才喝了人家的酒,帮忙应该的。
舞曲声音太大,女孩为了让她听清,只得坐近了,小声求助:“我想去洗手间。”
城城以为女孩子是因为初次来,不认识怎么走,指着前方说:“一直往前走,到大门入口处左转,走到底就是。今晚包场,全是女的,两个洗手间随便用。”
“……我自己去有点害怕。”
“怕什么?”
这个时间,最热闹、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对方没吭声,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
城城看她这表情,琢磨出了缘由: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异性恋的女孩子初次来到“陌生世界”,四周全是陌生的氛围,兴奋好奇肯定有的,害怕肯定也少不了。
这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惧怕。
城城为她宽心:“放心,不会有人非礼你。大家喜欢女的,但不代表任何女的都喜欢。”
女孩窘笑:“……对不起啊,我不是这意思。”
“对不起什么?”城城笑着问她。
女孩答不出,和她对视。
那双眼里的窘迫和不安,还有自我检讨等等情绪交杂着,完全不懂得隐藏。
城城怕吓到人家,没再逗她,两手撑着沙发,立身而起。
女孩看出城城是用行动答应了,赶忙跟着起身,可人才离开沙发就记起要看守东西的任务:“不行,现在还不能去……我要给她们看着东西。”
城城拽过来一个服务生:“帮看下包,我带姑娘去洗手间。”
服务生奇怪地看了一眼沙发,还以为城城在逗闷子:“金子做的衣服?还要人看着。”
“人家第一次来,不放心。”城城说。
服务生听懂了,和女孩逗贫:“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能放心了。这里圈子小,大家都认识的,没人丢过东西。”
“就你废话多,让看着就看着。”城城笑着把服务生拽到沙发前,按着坐下。
这才带女孩离开。
酒吧的洗手间低矮逼仄,全是醉酒人,气味不佳,地上不是水就是一条条被扯下来的卷筒纸。女孩走进去,觉得太脏,回头让城城不要进去,等在门外就好。
城城也不喜欢深夜酒吧的洗手间,但怕真有醉酒的人拦着女孩,就立在门外,百无聊赖地看舞池里的领舞姑娘。
没多会,女孩出来,洗了手,从背带裤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
抽出,擦干净手,最后还特地绕开地上水渍和垃圾,将用过的餐巾纸扔到角落垃圾桶。
“我好了。”她走出来。
城城笑一笑,偏头指内场,意思是让她跟着自己。
等两人回来,服务生已经不在了,只有haku在尽职尽责看着衣服和包。
“可回来了,”haku看到城城,大松口气,“走,换地方,人来了。”
“谁来了?”城城问。
“刚和你说的,麦子她前女友,都下出租车了,马上进门。”
城城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跟上haku。
四个卡座是相通的,她们穿过两个卡座,刚才到全场视线最佳的地方,身后就有人追上了城城。还是那个姑娘。
“你……”女孩打了个磕巴,窘得脸都红了。
城城认真回视,等她说。
“你……有手机吗?”女孩过于紧张,导致语无伦次,最后一咬牙,鼓足勇气问出来,“我是想说,你能给我手机号吗?”
在座人全和城城打过交道,一见这场面,全都笑了。
大家一笑,女孩更是无措。
“姑娘,她是直的,”haku笑着替城城解释,“就是来当冤大头,陪我们喝酒聊天的,手机号码什么的,就别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