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老奴这就让人再去打探。”
文丞相便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只是皱起的眉头仍未松开。
秦易也不是个看不懂人脸色的,见文丞相如此神情,自然猜到事情可能有什么不对。她免不了提心吊胆,犹豫一阵到底忍不住说道:“璟晗曾与我说过,若是新知府到任便可打破僵局,寻得转机。可我观伯父神色似乎并不开怀,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文丞相闻言瞥她一眼,听她说文璟晗早就想到新知府的破局关键,心头便有些满意。文璟晗与他们不同,她早早就被官府收押身陷囹圄,得到的消息是最少的,对于袁司马的背景野心也是一无所知。可饶是如此,她也能凭着蛛丝马迹抓住要领,可见其聪敏。
一瞬间,文丞相走神想起了从前的遗憾,那时他与夫人都曾可惜过璟晗乃是女儿身,未能科举出仕,所有才能都被拘于闺阁了。而如今女儿换了个身份,做了男儿,可否再走仕途一展长才呢?!
当然,这念头在文丞相脑海中也是一闪而过,然后就迅速被他自己掐死了。因为他看见了面前的秦易,想到两人莫名其妙换了身体,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莫名其妙换回来……如果真那样的话,留这么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面对朝堂倾轧,只怕分分钟就能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思绪一放一收,也不过瞬息之间的事而已,文丞相抬手捋了捋颔下长须,深沉道:“这新知府来得太快,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若是袁司马那一系的,只怕就真的难为了。”
秦易这才想起还有这个可能,一双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她喃喃道:“不会吧……”
文丞相也想着应当不会,这洛城毕竟是个远离京城的小城,如今冯太傅正帮着少帝在朝中争权夺利呢,哪里顾得上其他?更何况他前几日还收到了京城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冯太傅那边并无异动,说不定这个局就是那袁司马自己设下,准备用来讨好冯太傅的。
此时的文丞相倒是没想到,袁司马此番动手主要针对的并不是他们文家,相反是为了夺秦家钱财再通过冯太傅进献给皇帝。可惜这事也是袁司马见着新知府调令迟迟不来,临时起意做下的,否则为了那么多钱,为了能讨好皇帝,冯太傅说不定真会派人过来帮他!
怪只怪袁司马野心太大,从未想过让冯太傅再派人来分他的功劳。
……
秦易今日在文家待得尤其久,因为文丞相的那句话让她不安,所以想要留下来等等看新知府的消息,尘埃落定她也才好放心。
可惜最终她也没能等到新知府的消息,因为秦安突然找上门来了——这很难得,毕竟如今在秦安眼里,秦易只是少夫人罢了,他会听凭文璟晗吩咐,却不一定那么听秦易的话了。尤其是这些天秦易和秦夫人闹得不可开交,她儿媳妇的身份天生不占优势,如今在秦家也有些里外不是人。
当然,有此前提,秦安还能找上门来,秦易心里一下子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到把人叫入府中一问,秦易果然要气炸了,因为秦安说的是:“少夫人,表少爷一个时辰前来过了,他见到了老夫人,从老夫人那里抱走了一箱子东西!”
秦易气得一脚就踹在了秦安身上,她怒道:“一个时辰前的事,你现在来与我说?还有,我之前就吩咐过了,周启彦来了别让他进门,也别给主院传消息,到底是谁放他进去的?!”
见着秦易发怒,秦安莫名有些害怕,仿佛又看见了当年自家少爷生起气来要发狠的模样。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又有些委屈:“小的这两日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家中如何小的实在不知,方才得到消息小的就过来了……少夫人,现在怎么办啊?”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秦家这些糟心事秦易也不准备再让文丞相知道了,于是一拍桌子转身就走,边走边吩咐道:“你去问问门房,周启彦出来后往哪边走的?还有,多叫些人,把能带的家丁都带上。”
秦安看着她的背影呆了呆,莫名觉得此刻的少夫人有一种熟悉感,对方刚才的语气神态甚至简直像极了当初少爷要带人去打群架。这让他忍不住想到:莫非这就是夫妻相?!亦或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闪而过,秦安回神之后赶忙抬腿跟上了,神色间也恢复了镇定——他虽不知道表少爷从老夫人那儿抱走了箱子会如何,又该怎么办,可召集人手打群架他熟啊!如今少爷不在,他们全听少夫人的就是了,若真要动手就把人保护好。
这样一想,秦安便加快脚步小跑了起来,不多时超过了秦易,赶回秦家召集人手去了。
秦易回到秦家之后还是往主院去了一趟,她家亲娘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心累。对方毫不否认给了周启彦一箱子银票,还振振有词道:“阿易已经在牢里待了十几天了,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苦,你们文家既然不愿意救人,难道还不许我们自己救吗?!”
秦夫人原本就觉得文家舍得将女儿下嫁过来动机不纯,又遇到如今这般状况,再有周启彦在旁搬弄是非,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