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剖腹产。”
“孩子不足月,存活率非常低!”思靖表达自己的意见。
“如果不想一尸两命,只能听天由命了。”陈医生冷冷驳斥思靖的看法。
奈特点点头,转头吩咐立刻准备一间手术室,并让人通知院长让他和警方沟通,六个月前她还没到14岁,无论自愿与否,在新加坡依旧构成了□□罪。
陈医生很快将宝宝从子宫取出,专注于拯救女孩的生命,可是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心跳。
奈特吩咐思靖进行心脏按摩,用两根指头在袖珍版的婴儿胸口上进行按压,心律终于有了起伏,奈特割开孩子的胸腹查看孩子的内脏和肺,只看了一眼,他俩抬头对视,奈特摇了摇头,无奈缝合。
六个月多一点的宝宝肺部发育不足,他不会撑过几个小时。
思靖黯然示意护士推着小轮床去婴儿重症室,脱了手术袍洗干净手后,她跟在奈特的后面去见父母。
“我女儿没怀孕!她只是比较胖而已!”在听到奈特的解释后,女孩的妈妈不可置信,本能反驳。
“很不幸的,她真的怀孕了,她未满14岁,警方需立案。”院长慎重地对女孩的父亲说。
黄爸爸麻木点点头,茫然地问:“你说她生了儿子?”
“是的,但很遗憾的,他的器官发育不全,我们把他送到了重症室,你们可以去看他,但要有心理准备,他可能撑不了半天。”奈特非常遗憾地说。
“不!这不可能!我们不要这个野种!”黄妈妈情绪崩溃,拖着老公往后走,黄先生抱歉回头说:“女儿醒后请立刻通知我们好吗?”
杨院长凝重点点头,黄先生快步追上太太的步伐,院长忍不住说:“女儿怀孕六个月,家长毫无头绪。”
思靖为他们的孩子和孙子感到悲哀。
走到重症室,宝宝就那样孤零零躺在那儿,他甚至不能睁眼看一眼滚滚红尘就要离开了,没有名字,无人欢迎,不曾被拥抱过。
走过去,解开帮助他呼吸却会让他感到疼痛的导管,思靖抱起身上插满其他管子的小宝宝,紧紧抱在怀里,柔声说:“你有点惨,不过别怕,有我保护你嗯?虽然我最近也过得不太好,但我可以陪着你…”
凯璇听陈医生吩咐来找奈特,通知他孩子的母亲已顺利完成手术,护士说他在重症室但这里只有林医生,她温柔地把宝宝抱在怀里与他谈心。
轻依在门边,望着思靖怔怔出神。
病假三天,除了第一天,她再也没有哭过。她觉得哭没有意义,她拿起听诊器听心律,心口阵阵绞痛只是一种生理反应,然后开始思考,到底什么是爱,为什么它可以来得那么快,也走得那么匆忙,时过境迁后,把她留在原地像个要不到糖而想大哭的傻子。
如果爱有个实体,它看起来特别像眼前这个人,那头她不喜欢的短发,那不是特别出众的长相,那看起来挺拔入手却十分柔软的身子,那双越发灵巧的双手。
她想让上天,或佛祖,或玉皇大帝,或天上任何谁都好,看谁有空帮她把在脑海里的这个实体换一换好吗?
她追在思靖后头已经很久,心很累了,但她并不想要她,而且她还找到了下一个实体。
为什么你们那么偏心只给她而不给我呢?
可能因为她是会把濒死且孤独的宝宝抱在怀里安慰的那种人吧,好吧,天上的你们偏心有理。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思靖一直专注于宝宝身上,他开始呼吸困难,思靖知道时间很快到了,把他更紧地抱住,安慰:“别害怕,别害怕,跟着白光走知道吗?跟着白光去一个温暖又宁静的地方,那里听说很漂-”
话嘎然而止。
思靖被钉在原地,很久以后终于缓过一口气,把柔软小身子放下,用听诊器再度确定,缓缓解开所有的胶布和管子,轻声宣布:“死亡时间,九点四十二分。”
麻木走过门边的人形障碍物去护士前台,让她们叫来停尸房的人,就快压抑不住眼里的泪水,她猛地跑起来冲入最近的药品室。
双手撑在墙上,低下头大口喘气,她应该是见惯生死的人,但为何如此悲伤?
药品室的门被打开,思靖猛地转身。
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那么无助,那么惹人怜爱,不管之前对自己保证过什么保持距离,什么再也不爱,在这一秒,凯璇无法自控地快步上前,把思靖用力抱在怀里。
只有在这个怀抱里,思靖才能肆无忌惮做回自己,她不是必须装得精明干练的林医生,也不是拙于谈恋爱而处处刺伤记者大人的林小姐,她只是这个固执且缺点多多的爱哭鬼。
“他不该孤零零呆着…他一个人会害怕,我不想他觉得孤单,没人在意他…”
默默替她拍拍背,凯璇听着耳边的话,再度出神了。
很久以后,怀里的小东西不再哭泣,凯璇轻拉开点距离,抬手帮她温柔抹去脸上的泪痕。
思靖的眼神写满眷恋,久违的温存让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