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绍民去看心儿的时候,心儿已经苏醒了,只是还白着一头发,倚在床上看着一本书,看到冯绍民来了,心儿欠了欠身,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微笑,你来了,看起来有些脸色不好,是没有睡好吗?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坐着看书。
父王和洛哥哥进宫去了,没有人陪我,我就只好自己看书了,那现在你来了,你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快闷出病了。
好,冯绍民笑言,心儿,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你不想问我吗?
心儿摇摇头,笑了起来,你身上的故事太复杂,跟我无关,我只需要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这就够了。
心儿,你这样善解人意,以后要是谁娶了你,可真是莫大的福份。
你是在取笑我?
呵呵呵,傻丫头,冯绍民不觉伸了一个懒腰,打起了哈欠。
你累了,就在这儿睡会吧,他们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的,心儿拍了拍里面的床榻。
也好,冯绍民捶了自己有些发酸的腰和脖子,脱了靴子上了床,因为昨夜一晚上也没有睡,所以她着了床榻就睡着了。
来人,来人,心儿喊了二声,也没有下人回应她,本想着让人去备些吃的,等冯绍民醒了可以吃,但现在看来,她只能等有下人来的时候再说了,拿起书继续看,却发现看不下去了,书上全是冯绍民的样子,心儿拍了拍有些跌荡起伏的胸口,闭上眼安静了片刻,再睁开眼,一股力量怂恿着她慢慢靠近了冯绍民,顺理成章,有一滴吻落在冯绍民的唇边。
心儿,原来你真是喜欢她的!
不偏不倚,天香闻见心儿的声音,欲想斥责怎么没有下人来伺候着,却那么巧合的看到这一幕,她来不及躲闪,也来不及伪装,她只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察觉好像有人在门边站着,心儿抬了头望去,刹时像偷了东西的小偷被发现一样,尴尬的脸红着,皇姐,你来了,我叫醒她。
别,她昨夜没有睡好,就让她好好睡会吧,天香制止了心儿欲唤醒冯绍民的意图,轻轻的走到床边,心儿,我们出去走走吧,免得吵着了她。
好。
天香扶着还有些虚弱的心儿,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对刚才发生的事,都只字不提,许久后,心儿忍不住了,她说皇姐,刚才发生的事,请你不要误会。
天香笑了笑,握起心儿的手,心儿,我早已放开了,我这次回来救她,只是不想看着她这样死去。
你很爱她不是吗?
是,不过那是以前了。
那你会忘记她吗?
我想终有一天,我是会忘记她的。
皇姐,我爱过一个人,六年了,他不爱我,可是我还是没能忘记他。
心儿,活着的人可以无法忘记,但是死了的人,是一定要忘记的,不然你以后怎么能幸福?
心儿不是爱哭的女子,可每次提起那个人,她总是眼含泪光的,皇姐,他活在别人的眼中,可是却只活在我的心里。
他还活着?
是,他还活着,我十三岁那年遇到他,就跟父王说我长大了要嫁给他,父王答应我会让他等我三年,我不知道父王有没有跟他说过,然后没过几个月,他就娶了别的女子。
是他没有这个福气,心儿,总会有另一个人,值得你爱,也总会再有一个人,值得我爱。
皇姐,你嫁给她,后悔吗?
后悔,那你呢?
如果她是男儿身,我嫁给她,我是不会后悔的。
好!我们姐妹两个,从今天开始,都忘记过去,从新开始。
嗯,好。
深夜,一顶轿子匆匆使出城门,走向郊外的一座道观,开门的看了看来人的书信,命人打开了门,将轿子抬进了观内的一间房外,公主,安阳王到了。
嗯,请他进来,天香摆好一盘棋道。
门开了,安阳王大步走进来,看到天香,行了君臣之礼,公主。
王叔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不知本王所求之物,公主可有带来?
王叔请稍等,来人,将东西拿过来,天香唤了侍卫。
哎呀,可真是好东西!安阳王看着盒内的那株千年雪莲参,喜上眉梢,啧啧的称赞起来,皇上对公主果真是疼爱有加呀,这样稀世之宝,都能送与公主你。
王叔,东西拿了就且好生回到封地安享晚年吧,至于郡主,本宫自会命人在关外打点好一切,将来保定是一国之母。
哈哈哈,公主,你这手段比起当年的皇后娘娘,那可真是青出于蓝,若你为男儿身,把这东方家的天下交与你手,定是比交到你哥哥手里,要好的多。
天香微微笑着,王叔过奖了,那戏班班主随你处置好了,但不可害人性命,本宫不想在中原再看到他。
公主请放心,本王已做好打算,二日后便离京返回安阳,此次你我合作甚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