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错人了,一剑飘红果断的拒绝了冯绍民的话,已打算离开。
你不希望天香幸福吗?
她的幸福我给不了。
那你也该知道我更给不了。
你可明白她的心?
我求你,只有你能帮了我,冯绍民说着已跪在了一剑飘红的身后。
知道身后人下跪着,一剑飘红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你去问她,她若让你走,我自会帮你。
我既来找你,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只是离开,我想让她知道这天下从此再无我这个人。
我骗了她一次,苦了她三年的年华,我再不可能骗她第二次。
那夜你与她喝了一夜的酒,你该知道她心里的秘密,难不成你要看着她心里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而不闻不问?
冯绍民的话说到这个点上,一剑飘红似乎有点动摇,只是最终也枉然,没有回答冯绍民的话,落寞的渐渐走远,只留冯绍民无助的软坐在地上。
你有没有把你心里的某个位置,留给了我?
你醉了,竟说起了胡话。
我爱上你了,冯素贞,这是我心里的话,我想我三年前就爱上你了。
你真的醉了。
你会离开我吗?
会。
呵,我真傻,你是冯素贞,不是冯绍民,你当然会离开我。
看来你醉的不轻。
你不要跟剑哥哥一样说我醉了,我很清醒。
这是那日天香醉后说的话,也是从那天开始,冯绍民终是明白了天香待她的情,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像,她一直以为天香爱的是她的另一个身份,身份被拆穿了,爱应该也不在了,只是聪明如她,却也想不到,天香是先爱上她的人,再爱上了她的身份。
天香的爱像是一团烈火,烤炽的她已经无法承受,爱情本是如此美妙,可是对她来说,却成了沉重自责的包袱,那天她把天香送回公主府时,连门都不曾跨进过,就跟做贼一样仓皇而逃,她甚至能感觉到天香眼里的幽怨,若放在以前,她至少会客气的淡然离开,可是如今,她再也做不到那样的君子风度。
她爱吃的绿豆糕,天香还是会每日命人送来,除此之外,别无其它,冯绍民觉得,自己是该离开了,她跑遍了京城周围,终于找到了一处崖壁,名叫千尺崖,从那里摔下去,是必死无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她看来,一剑飘红应该是会帮她的,可她想错了,也许她是真的想错了,她不应该就这样丢下天香,她应该好好的和天香谈谈。
从荒山去公主府的路上,有很多卖甘庶的小贩,冯绍民精心的挑了一些,亲自送到了公主府。
哟,这谁呀?来公主府做什么?
看见冯绍民进来,桃儿一脸的不悦,摆出了难看的脸色。
冯绍民知道桃儿是在为天香叫屈,所以并不放在心上,换上了一副笑脸,桃儿,公主在府里吗?
园子那么大,驸马爷你自己找吧,我还要去做事,桃儿上前拿过冯绍民身边的甘庶去了别院。
桃儿,你什么时候出府去给公主买甘庶了?正在打扫公主房间的杏儿看见她拿了一捆甘庶进来好奇的问着。
这甘庶是咱们公主的那个冤家买的。
驸马来了,公主知道吗?
我跟他说公主在园子里,让他自己找。
好了好了,替公主出出气就行了,该做的咱还得做。
杏儿,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嘛,他把咱公主当什么人了,想来找就找,不想来就不来,我想起那天他送公主回来的那个样子,都恨不得想去打他。
哎哟,姑奶奶,说话小点声,别让嬷嬷听到了,不然咱俩又要受罚了,杏儿听到桃儿这么一说,立马冲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行了,我也就说说,你打扫完了记得来厨房帮我。
好。
公主府的后园,冯绍民是很少来的,就连什么时候新修了一座亭子,她都不知道,站在迂回的走廊里看新修的亭子,立在花丛中央,景致也颇好,旁边空出来的地方,天香正在练剑,一招一式她都没有见过,想必是天香新学的招数。
等天香练完招数的空档,冯绍民才从廊里走近了天香,公主。
天香收了剑,还是一脸傲气,来找我有事吗?
我想跟你谈谈。
哦,本宫洗耳恭听。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是时候该离开了,冯绍民尽可能用平常的语气说,她不想让天香看出来其实她已知道那个秘密。
天香有那么一瞬间的怔住,她知道冯绍民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要我帮忙吗?
帮我演一场戏。
什么戏?
诏告天下,驸马冯绍民遇剌身亡。
天香听完冯绍民的话,哈哈笑了起来,姓冯的,你莫不是要本公主成为史上最悲剧的公主,先是夫死,后是子亡。
总之,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