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就当是我给你赔罪,冯绍民执了勺子盛了一碗放在天香面前。
赔罪?一碗汤就可以把我打发了吗,一口热汤入肚,甜意慢慢淡化了刚才的寒气,那半碗汤底里,还荡着几丝百合花瓣,又是一匙,呵,是真的很甜。
我是闲人一个,只要你喜欢,天天做又有何妨?冯绍民答着天香的话将盛好的汤放到了李兆廷面前。
真甜,没想到驸马居然还会做汤,而且这么好喝,刘倩只是喝了一口,便酝酿在喉间,再看冯绍民,淡然了开,兆廷,我们今日托了公主的福,能喝到驸马做的汤,你可要多喝几碗。
李兆廷笑了开来,冯兄,昔日朝堂政事我比不过你,今日就连这哄妻之道我也比不过你,我总算是明白为何你是状元,而我是榜眼了。
李兄,快别说这些生分的话了,菜都要凉了,冯绍民自是不愿看到李兆廷这样,岔开了话。
冯兄,你就不要太客气了,等明日我去诏回了刘兄,可要好好跟你俩学习一番。
学习之类的话呢,就容后再说,驸马的手艺,大家可不要浪费了,来来来,不要客气,天香打着趣圆场道。
公主说的极是,兆廷,多喝些,刘倩略倾了身将一碗汤放在李兆廷面前,冯绍民只是扫了一眼对面的二人,既而微低了头喝着汤。
散场时分的夜,居然还在飘着细雨,蒙蒙的,有些许凉意,冯绍民和天香站在府门口送着李兆廷与刘倩,待两人的马车渐行远去,天香才背了身行到了院内,雨雾笼罩着她,像极了误入尘世间的仙子,两人背对相站,只不过几步之遥,冯绍民在想什么,天香知道,天香在想什么,冯绍民也知道。
我今夜。
你今夜。
你先说。
你先说。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两人竟都无措起来,最后还是冯绍民开了口,公主,今夜我回驸马府,你早些休息。
戏唱完了,看客走了,你这主角自是也该走了,天香抚了抚胳臂,进了屋内,外面确实有些凉意了。
冯绍民看了几眼天香的背影,掀了衫边抬了脚离去,公主,你怎么不留住驸马爷?杏儿不解的问着。
留不住的人,我又何必强行留住,堵着了自己,岂不是太不值了,雕着半朵牡丹的发簪抽离了发间,一头如瀑青丝便泻了下来,从梳妆台上的铜镜里看去,姣好的面容,却没有一点生气,拿了梳子梳着发,却停止了动作,我这是梳给谁看呢?
咱们这驸马爷也真是的,愣是丢下房中娇妻不要,赶明儿他再来,我定是要给他脸色看。
杏儿说的对,驸马爷太不知好歹了。
好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要去驸马府传驸马来,天香放下了梳子起了身到床边。
桃儿和杏儿两人互看了一眼,双双跪在了天香面前,公主,你不能再这么纵容驸马爷了,今儿个你就是要责罚我俩,我俩也要说,你对他这般好,可他却这样对你,就算当初是公主你做的过火了一些,可这些天他的所作所为,那是足以抹平他以前所做的功绩,这些年你待他的好,就算是块冰,也该熔化了。
桃儿,杏儿,主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不能乱说,快服待公主洗漱,庄嬷嬷无声的进了门啐着两人道。
嬷嬷,公主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忍心看着公主这样伤心,却不管不问?杏儿驳回了庄嬷嬷的话。
有这样忠心为她的下人和朋友,天香顿时红了眼,嬷嬷,你不要怪她们,她们都是为了我好。
庄嬷嬷看天香红了眼,扑通也跪下,老奴失职了,是老奴没有把她们□□好,才惹了公主又伤心。
本只是红了眼,可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人,天香眼泪就不止的掉了下来,走上前将三人扶了起来,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可是你们不要怪驸马,这天下最苦的人,是她,最难的人,也是她。
他的苦,他的难,都是为了别人,可公主你的苦,你的难,都是为了他,一句话戳中天香心里最深的地方,生生的烙上了一个红印,三年前,她为她,三年后,她还为她,人生几许久?她还要为她几许?
一抹红色闪过窗外,立在侧门外,闻臭。
剑哥哥,天香听到一剑飘红的声音,拭了脸跑了出去,门口那个冰一样的冷酷男子,青着一张脸,头发已被外面的雨雾落湿,显然,他在雨雾中呆了很长时间。
天香那双红着的眼睛,看在冷酷剑客的心里,泛着无尽的疼,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眼前的女子会让他心酸,会让他有些许温柔,他是真的想替她拭干脸上的泪,可是抬了手在眼前,却无奈的放了下,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脸,换上一副温柔。
闻臭,我们去喝一杯。
看着眼前这个她曾心动的男子,天香还是哭了,只是那哭里,还带着笑,这世上,只有这个男子,能让她找回曾经的天香,也只有这个男子,能让她无所顾忌。
好。
屋内的三人还末来得及问些什么,两人已消失在了雨雾中,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