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为什么现在又不犹豫了?我感觉你刚说的那些,都不会因为你受伤而解决啊。假如你真的有这么此消彼长的顾虑,难道不是只有彻底离开她,才能解决吗?”
姐姐沉吟片刻,“不瞒你说,我的确想过离开她。”
淡淡一句话石破天惊,我几乎要夺门进去。
“可前天半夜的时候,我醒来了一次。模模糊糊地看到,她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一个人紧紧抿着嘴唇,望着呼吸器出神。看到我醒了,弹起来就问我是不是眼睛疼,要不要喝水。”
“哈?这也太俗套了吧。说不定她只是半夜醒了一下,发会儿呆而已,你就感动得忘掉了一切?”
“不,她不是忽然醒过来。她是整晚都没有睡。她白天在病房里处理公司的事儿,陪我说话。晚上整晚整晚不睡觉,就是怕我会醒。她总以为我睡着,可我清醒的时候更多。”姐姐悠悠道:“她这个傻瓜,哪有全麻的效果三四天都不消失的道理啊。”
“你是说,,, 她三天三夜没睡觉吗??”学妹显然也惊了,小声嘀咕道:“不会死人的难道。她这也不是一般选手啊。”
“总之闭着眼睛的时候,我就在想,她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得要吃多少亏啊。再也没有人像她这么傻了。爱上一个人就一门心思地对人好。所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把她好好留在我身边了。假如有一天她厌倦了,大不了我就为她换一个样子。”
假如有一天她厌倦了,大不了我就为她换一个样子… 我在心里默默重复。姐姐,你怎么那么傻。我都不敢说,我能为你换一个样子。你到底一个人为我想了多少。
“啧啧啧… 这才是真爱啊。”学妹悠悠地说,“也不知道是她遇上你走运,还是你遇上她有福。啃完你这一番狗粮,除了羡慕嫉妒恨,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换得姐姐轻轻一笑:“你别说,我还真想过这个问题呢。不过我还是觉得,是我运气好。那么多人还在人海里浮沉,也不见得捞到对的人。而我却只要一门心思守住她就好了。”
学妹的声音明显抓狂:“…拜托你了,这位姐姐。你能不能像个正常的病人一样。给我个机会让我同情一下你啊。”
姐姐揶揄道,“小妹妹,你还是省着你的母性情怀,给你的小奶狗们就好了。就别为我操心了。”
“是是是,我看到了,你的爱都要爆棚了。我这仨瓜俩枣当然入不了你的眼了。”
里面又说了什么,我不愿再听下去。手上的一碟冰块,已经尽数溶化成水。我眷恋地看了一眼虚掩着的门,转身走向了走廊。
将手上的碟子倒干净扔掉,我拨通了江年的电话,他很快接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江总,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次日上午,我精神极好地来到病房。姐姐依旧睡着,我轻手轻脚地将抱在怀里的白玫瑰花束,放在床边。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儿,我已经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在装睡。可看到床头柜上,慌乱被折上的书角,我的心里一片了然。
于是我故意试探道:“好了,别装睡了,醒一醒。我问过医生了,你全麻的效果该过去啦。”
果然,她的眼皮极快地动了几下,才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哎… 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着急说话。等她终于看见了床前的白玫瑰花束,清醒的声音瞬间暴露,“谷十八你干嘛一次买这么多?”而当她抬起头打算和我算帐的时候,我已经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对视的一瞬间,我分明看见她的眼里流动的光彩,惊喜,无限的温柔
可当她挑着眉开口的时候,还是让人泄气,“谷十八,你能耐了呀。不过,我是不是说过,我的戒指要你六个月的工资?”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我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Cartier深红色的戒指盒,在她眼前亮了亮:“我问过江年了,我一年的工资、期权、再加上宋泽那单的巨额bonus呢,大概是9w出头。你当时没说六个月算税前还是税后,所以我就算了税前的价格。”
趁姐姐还愣着,我赶紧抢先说:“我不管!反正趁你骂我之前!我要先把话说完!”
“哦?”姐姐反而笑了,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床上,“你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要打断你啊。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反正我哪儿也去不了,甚至还很想睡一觉。”
我瞥一眼旁边的探测器屏幕,哼,装啊,你接着装。明明心跳都加速了。
望着她紧闭的双眼,我故意大声喊道:“啊!既然你要睡的话,那我可就大声说了!否则你听不见可怎么办呀!正好,快让大伙儿都来听一听吧。给我这个痴心的人,做个见证。”
耳边传来姐姐咬牙切齿的声音,“谷十八,不想出去的话,你给我正常一点!”
“哎哟,原来又不睡了啊?”我笑眯眯地说,“好呀好呀,那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
床上的那位没再抗议,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