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见久无应声的凌兰早已放弃了敲门, 她整个人,都似乎埋藏在了阴影里面,瞧起来落寞极了,连那艳色的红裙子也跟着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当处理完公司事务,着急赶回的芊烺, 气喘吁吁的跑到三楼走廊时,远远的,就看到了靠墙瘫坐着的凌兰,眸光闪了闪,芊烺改跑为走,并放缓了呼吸。
“见到姐姐了?”
清淡的声音,其间夹杂着壹丝丝好奇,凌兰抬头木木的瞥了眼芊烺,那意思不言而喻。
“啧,真可怜。”
口是心非、故作感慨的摇了摇头,芊烺越过凌兰敲了敲门,声音真实而急切。
“姐,是我,芊烺,快开门。”
唔?芊烺?
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芊寻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脸色有些许倦怠…“门没关,你进来吧。”
正午炽烈的阳光,刺得芊寻有些睁不开眼,芊烺推门而进,就见自家许久不见的姐姐,正毫无形象的晃着脑袋揉着眼,周身的气质壹点也无当初的冷然。
“姐姐。”
眸色更暖了几分,芊烺反锁上门走到床畔边坐下,俊朗有型的脸上,是满满的欢喜与宠溺。
“唔,好久不见啊芊烺,你好像长大了。”反复眨了眨眼,等那股刺痛感减轻,芊寻才望向芊烺。
待见到与记忆中相差甚大的芊烺时,芊寻惊讶的微张着嘴,显然是壹时之间还接受不来弟弟的转变。
“姐姐也不想想我们分开了多久,我若是还不长大,那岂不是会很奇怪?”戏谑的盯着芊寻,然,当目光扫过芊寻的左耳时,芊烺神情黯然,还是心疼了。
“终究,姐姐的病还是没有根治好吗。”
“这个啊,没有关系啊芊烺。”顺着芊烺的视线摸到了左耳,芊寻随手敲了敲助听器,嘴角翘了起来:“我已经习惯戴上这个了,所以,不会有不方便。”
“姐。”
伸手想去摸摸芊寻的脸,可伸到了半空,芊烺还是无奈的选择放弃了……“真是的,姐姐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我这个弟弟却不行啊?…姐,刚刚我在外面看到了凌兰,那对于她,姐姐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他永远都会记得姐姐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的那几天,所以若是可能,芊烺真不希望她们两个再有牵扯,只是啊,这可能么,姑且不论凌兰对姐姐的情意,单是姐姐,芊烺都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果不其然,下壹秒芊寻的话就印证了他的想法。
“凌兰?”
芊寻轻哼几声,语气里是满满的不愉。
“芊烺不用管她,我和她的账,我自会去算。”
芊烺:……
姐,你难道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这点么。
沉默了片刻,芊烺微微叹口气,眉宇间神色都十分无奈:“姐,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要小心,凌、凌兰她、她…”她了半天,芊烺还是想不出用什么准确的词汇可以来描述凌兰现在的状态,只能本能的,芊烺觉得此刻的凌兰很危险,姐姐不能再跟她多有纠缠。
“哦。”
芊寻闻言很是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毕竟在她心里,那人就算是再坏再变、态也不会伤及她半点,所以,她才不怕凌兰这只纸老虎呢!
…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壹段时间里芊寻总是变着法的嘲讽、刺激凌兰,比如对家里的男/女仆人温柔以待、转眼看到她就冷了脸色等等,再比如拍戏的时候被人搂搂腰牵牵小手,正巧被探班的某人看到了等等。
总之芊寻壹但作起来是连芊烺都会害怕的那种。
有好几次,芊烺半夜起来下楼喝水的时候,都会看到站在芊寻门口、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具体模样的凌兰,那种诡异的场面,就算是芊烺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所以平日里,芊烺每次休息的时候都会将芊寻带出去玩儿、将其与凌兰隔绝起来,然而,芊烺却不曾想过,他的此举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罢了。
“芊、寻。”
“芊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消气。”
这日深夜,拍完戏卸好妆的芊寻刚壹踏进司家别墅,就听到了壹道沙哑中难掩疲惫的声音。
勾了勾唇,芊寻转身凝望站在门后、壹身黑衣的漂亮女人,幽幽的反问:“姐姐这话可真有意思,芊寻从来就没有生气过,所以,又何谈消气呢?”
可是你的举止言行,不是生气又是什么呢?
这话,凌兰在嘴里百转千绕,却终是没有说出来,无它,因为她知道芊寻的答案,不会是她想听的。
深深吸口气、压抑住了涌上心头的哀意,凌兰扯扯嘴角,勉强对着芊寻笑了笑……“我知道了,这么晚了,芊寻快去上楼洗洗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哦?”
微微歪着头,芊寻眨了眨眼,表情甚是娇俏。
“姐姐这么为我着想,想必是非常关心我咯,那既然这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