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雪道“那你还搞不搞破坏了?”
“不搞了”罗笑笑指着她身前的两团雪说“破坏都给你搞完了,我怎么搞?”
陈菁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无意识薅下来的雪究竟是什么东西身上的。她慌里慌张,达到目的的罗笑笑则乐颠颠跑过来安慰她“不要紧,再堆一个吧。”
两人心思各异的继续堆雪球,堆的一次比一次丑。
这次两人都累了,再丑也没体力继续下去,给雪人安上鼻子眼睛后,罗笑笑拉着陈菁在花坛坐下休息。
陈菁带上手套,从口中喝出一团雾气,看着罗笑笑通红的鼻头,联想起漫画书上的兔子。
眼睛很大,很柔软,很可爱的兔子,鼻子也是红红的让人看了就想忍不住的靠近,捧在手心保护起来。
压下那股莫名的冲动,陈菁把棉衣上的帽子给她戴上,把帽子拉低,遮住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
罗笑笑没带手套,把手放在口袋里暖,调整帽子的时候还是冰冰凉的,陈菁摸到了就也脱掉手套,把她的手捧在自己的掌心哈气。
罗笑笑被她弄的有点不自在,挣扎几下没挣开,不只是冻的还是害羞,耳朵悄悄红了。
罗笑笑的手不大,手掌肉肉的,陈菁确保她一双手全部暖和起来才放开。
小姑娘把手又插回口袋,这次不冷了,烫的慌。
陈菁也重新戴回手套,这次罗笑笑好久没开口,一直用余光瞄陈菁,不知在想什么。
陈菁察觉到了,问“你想说什么呀?”
罗笑笑的确有话要说,她犹豫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高二再过一年就要高考了,菁菁你想好大学去哪儿上吗?”
陈菁还没考虑好,想了想道“就在青城附近吧,我妈不喜欢我走太远。”
“哦……”罗笑笑低头看脚尖,突然说“我妈跟我打电话,说要我去京城她想我去那里上大学。”
陈菁说,“好呀,京城很大,你到那里一定能发展的很好。”
罗笑笑听了她这话,脸色有些不好,“我去了京城,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她看着陈菁说“要是去那边工作,我们可能以后都没办法见面了。”
陈菁心中一紧,密密麻麻的刺痛感锥心而来,打击的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去看罗笑笑,但小姑娘已经别过脑袋,眼神移向别处。
脏巴兮兮的花坛边,两人雪人肩并肩立在一起,一起生,一起化,而堆砌他们的主人就要面临一场无法避免的分别。
大年三十那一天,陈母从娘家拿了很多熏腊肉回来,从早上一直忙活到下午,陈父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不是给人拜年,就是别人给他拜年。
陈涛被支出去买酒水饮料,陈菁帮她妈洗菜择菜,准备晚上的饭局。
大年三十是团圆日,所以人在这一天都会想起家人,留恋家庭。
陈菁将小白菜洗干净,照陈母的要求拍蒜腌肉。她播蒜皮的时候突然想起小姑娘,她的家人都不在身边,不知道在哪里过。
想这样的事就有些心不在焉,好在陈母没让她再碰刀,只是接水和面。
忙了一阵,母女俩闲下来,只等着饭前家人团聚时包饺子。
陈母拿毛巾擦把脸,对陈菁说“你去外头看看,你弟弟怎么还不回来。”
陈菁依言开门张望,正好看到陈涛领着可乐啤酒上楼,见自己姐姐来瞬间没有力气,抱怨道“我跑了三个超市全关门了,到隔壁街才有人做生意,累死我了!”
陈菁接过他手上的饮料帮他上楼,没做什么表示,大年三十都回家过年去了,跑三家店能找到就算不错了。
快晚饭时,陈爸爸开车去接好久不见的姨奶奶,因为还要送回去,不敢喝酒,还是看得出他高兴,很高兴。
以饮料代酒一连敬了好几杯,到陈母时,他高兴的说“老婆,真的谢谢你,你最近变化好大,越变越好了。”陈母拧了他一下,把喝空的酒杯放在桌上,坦然接受长辈的调笑。
等晚饭散了之后,陈菁看他爸回来把妈抱进了房里,两人耳贴着耳说悄悄话。
这是从未有过的,无比新颖的经历,陈菁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还想再去看,陈涛先一步把卧室门关上了。
面对姐姐疑惑的目光,他红着脸说“好晚了,睡觉吧。”
陈菁不明所以,也没有多手再把门打开,回房间写作业。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有人已经提前开始放起了花炮,大头戏还没来,只能见几点闪烁的火花,转瞬即逝。
陈菁做完作业,捧着手机,在一个号码上犹豫不定,良久,随着又一束烟火的绽放,她把这通电话打出去。
罗笑笑在吵闹的环境里摁下接听键,叫了一句“菁菁。”
陈菁道“你……你在做什么。”
罗笑笑对秦骐摆手,意识自己不喝了,对陈菁道“我在吃年夜饭,叫了不少朋友来。”
陈菁只听到对面很吵,男女声都有,玻璃碰杯跟欢呼的声音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