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经过百花楼时,被一幅仙鹤图迷住,从此千方百计的混入楼中,打听那画作主人,时常与那画作主人谈天论地,再也不似往常那般,总将目光放在李睿身上。
那时的李睿尚不懂情为何物,只知道凤九卿的目光不再只属于她,凤九卿的关心也不再独属于她,总是愁着怎么赚钱,怎么存钱,怎么才能给那位画作的主人赎身,怎么样才能救她脱身于苦难……
这样的凤九卿,让李睿很是生气,生气之下,便愤然离开,躲在街角等着凤九卿来寻她……遗憾的是,凤九卿出来寻她了,却寻了一条相反的路,而李睿则久等不至,又不想腆着自己回去,只好寻了户官宦人家,自报身份,让人将她送回王府。
再后来,李睿就听说凤九卿坑了自己的父王,两人之间,每次相见,也都变成了剑拔弩张。
回忆完这些旧事,池中热水半分未凉,李睿神清气爽,通体舒泰,整天查抄典籍的疲倦都被泡去,打心里觉得,这楚文和造房子的技术,果真天下无双,特别是这浴房,最是让李睿觉得满意。
换了套衣衫回房,便见凤九卿站在房门外,捌扭道:“我……我来了!你快些说吧!”
“把剑解了,进来说。”
李睿黑着脸当先迈步进屋,愤愤的想——半夜三更‘私会’竟带剑来,本郡主到底是有多么可怖?
此时此刻,李睿然全忘了,自己先前才不让侍女称郡主的念头。
第185章
凤九卿挣扎许久, 还是将剑交给李睿的侍女, 狠心进了门。
李睿已经斜靠在床头, 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凤九卿:“即然换了衣衫, 想必是洗漱过了罢?”
当然是洗漱过了,从东胡赶回来, 满身风尘,多穿一息都让人觉得难受, 只是, 本来很自然的事让李睿这般说来, 无端端让凤九卿觉得有些不自然。
“过来。”李睿拍拍旁边的床沿:“今天不欺负你。”
“……”
凤九卿关上门,磨蹭着慢慢走过去, 问道:“你去冀州, 是想诓苏明月向李炎动手么?”
“当然不是。”李睿矢口否认:“你以为本郡主像你一样,总是闲着瞎操心?”
“那你去干嘛?”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李睿微扬起头, 又说:“要不让我亲你也行……”
“……你不说我也能猜着。”凤九卿让开一些距离,接着说道:“肯定是因为李炎……”
“凤九卿!”李睿突然暴怒:“李炎是我堂兄!”
凤九卿一懵, 下意识赔礼道歉:“……对不起!”
“你过来给我抱一下。”李睿见吓着凤九卿, 招招手, 有些脆弱道:“什么都别问,过来给我抱一抱,或者陪我说些别的什么……都好……”
“……”
凤九卿沉默片刻,还是纠结着坐到李睿旁边,她也不知道此时该做点什么, 该说点什么,只能笨笨的陪坐着——她知道,自己猜对了,李睿去冀州,就是想让苏明月对李炎出手,让九州政权……乃至楚宁,都不用背负弑君之恶名。
然而,只要苏明月得手,这恶名将永远被埋藏在李睿心底——那是她的堂兄,虽不至亲,但同宗同脉,无论如何,也是有几分血脉之情存在。
次月,冀州伪汉传出消息,原胶东王府长史司徒卯向伪汉帝君供诉,详细列举了胶东王李炎称帝前的诸般恶事,小如欺男霸女,大到勾结山贼海寇,借寻宝之名,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血洗东莱诸县百姓……
随后,东莱郡府也广发告示,表示终于查清当年黄县富户在迁移途中,被劫杀的旧案,此案罪魁祸首,正是胶东王李炎。并且,黄县方面表示,胶东王府前侍卫统领魏易,就曾亲率胶东王府侍卫假扮山贼袭击县城。
诸般恶事被揭穿之后,李炎的声望急聚下降,其他割据诸雄见此,也趁他病,要他命,纷纷补刀,边给李炎脸上抹黑,边挖他墙角。其麾下臂助也相继另投。
约莫半年后,声势最强的李炎势力宣告瓦解,其相国李子虚销声匿迹,偶有小道消息流传,李子虚临走前,带走了李炎收刮的大量金银财宝,准备等风声过后,伺机再起。
“风声过后,伺机再起?”凤九卿把外务司传回的情报交给楚宁,怀疑道:“这话骗三岁小孩,估计也没几个会信吧?李炎竟会相信?还有,那李子虚,有消息说他是鬼谷门的人……”
“话是这么说,有没有人信,那就不好定论了。”楚宁边说着,边拿出另一份军情师传回的消息递给凤九卿。
凤九卿接过一看,顿时大惊:“这李子虚竟然是鲜卑人?岂不是跟慕容云戟一样,都是鲜卑混入我中原的奸细?”
“说起来差不多,但实上际,还是有些差别。”楚宁道:“李子虚……哦,不,应该说慕容子虚,他和另外一个慕容乌有都是鲜卑前任智者埋藏在中原,偷学中原文化的奸细。而这慕容云戟,则是慕容部前任单于侮辱了一位中原姑娘之后留下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