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罢了罢了,李绍,人是你带来的,自己带出去吧。”帝君扶了扶衣袖,从龙椅上走下来:“无晦与倾辞既然来了,就陪朕说说话再走。”
等李绍带人离去,帝君屏退侍卫,赐坐给李睿和白夙之后,疲惫道:“瞧见没,这就是朕这些年过的日子,有个堪用的,他们便想除掉一个,之前魏楚言是这样,现在你们也是这样……”
白夙不说话,李睿只好接话:“这些世家委实可恶,自己深院大宅,华服无算,却总是算计着皇伯父这些东西……”
“他们除了算计朕,还能做成何事?”帝君气道:“你们是不知道,朕年前便听人说永寿殿和永昌殿瓦檐漏水,朕让他们给使人修修,结果说什么兵戎未止,国库空虚,没有多余钱财,让朕忍忍……可他们呢?如今却聚起百万巨财……”
白夙就静静的听着两人叙话,不动声色的暗中盘算——从去年到今年,帝君在她和楚宁手中刮走了不少现钱,甚至从今年年初开始,还直接拿了一成四海商团的股份,加上天上人间的分成,每月帝君至少会有两万贯以上的纯分红。
现已九月,今年给出的分红和楚宁与萧鸿飞的买官钱,再加上之前安公公之前在幽州为帝君收刮的钱财,起码已经是百万之巨——可如此巨款入手,帝君却还在哭穷……
“无晦怎的不说话了?”
白夙回神,立刻应道:“民女在想,那二人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又藏着何居心……”
“这背后指使之人,朕心里有数。”帝君道:“至于居心,无非是离间我等君臣情谊。”
“原来如此。”白夙道:“谢陛下提点!”
与李睿从皇宫出来时,日头已偏西,两人互相道别,随即便各归各处。
白夙回到天上人间,方才入门,白青墨就慌忙迎了过来。
“出了何事?”
“顾大将军来了。”白青墨道:“指名道姓的见当家……”
“顾将军?顾文雄?”白夙微怔,问道:“人在哪?”
白青墨道:“在外客间。”
白夙转身往外客间走去,刚走几步,却突然顿住,对白青墨吩咐道:“先瞒下我回来的消息,把人尽快送走!”
白青墨不解,但还是依言行事,连忙去外客间传话道:“方才有当家的随从传话过来,说是当家查账乏了,今夜就宿在那辅子里……”
“既然如此,顾某就谢过小娘子的款待了。”
顾文雄从天上人间回府,便见妻子等在门口,神色却有些惊惶。
“细君,出了何事?为何如此惊惶?”
张氏虽惊惶,却也知分寸,回房屏退随从之后方才说道:“妾身方才得到消息,道是有东莱壮士借李绍殿下的门路御前告案,告那东莱白氏女勾结前朝皇族后裔,意图谋反!”
“什么?”顾文雄顿时大惊:“今日我去天上人间见那白氏女,却被告知出门查账……难道是被帝君使人拿住了?”
“未曾拿住!”张氏连声道:“帝君非但放了那白氏女,甚至连告案的那两位壮士也一并放出宫了……”
“……帝君此举,甚是蹊跷……”顾文雄焦虑的踱起步来:“而且,这消息前一刻才传到你我这里,后一刻便闹到帝君面前……”
“会不会是袁氏故意借此发难?意欲收拾那白氏女?”
“有可能,但为何将我顾氏牵连进去?”顾文雄抚着额头,烦躁道:“倘若之前帝君还不相信那白氏女有反心,我这回去天上人间见她……岂不就是成了她有反心的佐证?”
自古以来,当权者最是忌惮官商勾结,权财结合,也正是因此,本朝才会重农抑商,好不容易这些年对商人的管控有所松懈,却因此番,不知道又会牵连多少人进来。
倘若顾文雄并没去天上人间,那么,帝君再怎么猜忌白夙,她依然只是个颇有聚财手段女商贾,即使她与那辽东女郡守牵扯不清,但仅凭那女郡守白手起家的身世,以及那两万不到的军队,根本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可顾文雄却不一样,顾文雄出身顾氏,要身世有身世,要功绩有功绩,以他的资历名望,只要帝君启用,往后所领官职,不是封疆大吏便是权掌一方的大将军——以他如此权势,却与白夙这等商贾折节下交,不是他顾文雄有反心,那必然就是白夙有甚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此诛心之计,是想将我顾氏与那白氏一网打尽啊!”张氏泣道:“现在该如何是好?要不要将辰儿他们都送走?万一不测,也好……也好给顾家留点根苗……”
“不!现在不可轻举妄动!”顾文雄制止道:“从现在开始,顾家阖门自守,杜绝宾客,便是亲戚之间,也不可随意走动!”
“那辰儿他们……”
“也都留在府里,让他们安心读书习武。”
“夫君……妾身总觉得,这回与有些一样。”张氏思索道:“往年帝君与袁氏争斗,除了霍氏和燕氏这两回见过血之外,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