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从小长在马背上。”
如此一来,在击鞠和赛马这两个项目上,袁氏的赢面就极大了。
袁相国拈须沉虑,李绍却道:“岳父大人,我等身为中原人,又是大庆朝廷肱骨,这贸然与鲜卑联手……怕是不妥罢?”
“殿下是担心被拿捏到把柄么?”袁信劝道:“殿下且放心……”
李绍见袁相国并没发话,几个舅兄也并无明显反对之意,不由闷声道:“便是不被人拿到把柄,似这般通敌叛国之事,也不宜……”
“通敌叛国?殿下言重了!我大庆与周边各部族虽常有争端,却从来都不曾真正隔绝过沟通往来。”袁信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解释道:“更何况,就算是朝廷明令禁止往来,那些只讲义利、不讲国仇家恨的商贾,也不会将这禁令当成回事。”
听袁信这么说来,李绍顿时没了好脸色,绷着脸问:“缘何?”
“半利可驱人涉险;倍利润可使人忘礼;三倍利润可使人疯狂,可驱人以身试法!”袁信道:“就以盐为例,殿下以为,缘何那些盐商、盐枭能获利,朝廷官营却所获甚微?”
李绍思索道:“因盐商与盐枭,有帮手,有贩卖贩卖工具?”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袁信踱着步子,见并无人阻止,遂又道:“最重要的是,这些盐商和盐枭,是把盐运去卖给周边的各大部族!”
“什么?”
李绍大惊,他没想到,这些可恶的盐商和盐枭,竟然将盐偷运出去卖给了周边各部族——盐乃国之重宝,如果长久不吃盐,人便生不出力气来,别说是劫掠扰边,便是连马都骑不上,牛羊都牧不了……
“我中原百姓,生而聪慧,但鲜卑等部族却不一样。”袁信继续道:“我们会煮盐,可他们却不会,只能用他们的牛羊,从大庆的商贾手里换盐。小臣曾听人说,有的盐商在鲜卑,可以用一斗盐换取三头成年肉牛!”
即使现在,一斗盐在长安也仅仅不过两千余文钱,可三头成年肉斗,在长安城里的售价,最低也越过了十五贯——这何止只是三倍利润?五倍都已不止!
李绍听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便听袁信问道:“比起货卖私盐给鲜卑的商贾而言,殿下还认为,小臣与鲜卑联手参赌夺胜,是通敌卖国吗?更何况,小臣这般处心积虑的谋财,也是为了殿下……”
“本殿下知晓岳父与舅兄的忠心。”李绍心烦意乱,但还是安抚道:“且容本殿下再想想罢。”
说完,李绍便带着侍卫离开,袁义看着袁信,摇头道:“五弟到还是性子急了些。”
“时不待我,再不急就不行了。”袁信叹道:“再说了,以绍殿下这性子,就算是他不同意,也不会将此事传出去。”
“绍殿下这边且先放放。”袁相国向着袁信,沉声道:“信儿,你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袁相国知道,比起前面四个儿子来说,这第五子的性子更为灵活,在长安结交了不少世家贵胄子弟,最容易听到各种小道消息。
“阿爹,是有些风声。”袁信道:“孩儿有个近亲的友人,家中有亲人在五皇子府中效力,听他传来消息,说是五皇子最近总是在与人商议盐政之事。”
“陛下最近总是考校各皇子,”袁仁疑惑道:“这五皇子与人商议盐政,有何异处?”
袁信自袖袋里拿出几张纸笺,向袁仁递了过去:“兄长且看!”
袁仁低头几眼扫过,顿时怔住,随将此物呈给了袁相国。
袁相国看了两眼,叹道:“看来,陛下是属意将盐政交给五皇子打理了。”
“难怪五皇子已经在与人商议盐政细节。”袁仁沉声道:“可依五皇子这般操持,我等世家就会被他从盐利上踢开……”
“阿兄过虑了。”袁信截话道:“五皇子想从皇族里挑些善于经商的子弟,将他们封作皇商,让他们从盐吏手中买盐,再运到异地贩卖……这想法,不可谓不好,但他却不知,这些皇族弟子家境千差万别,最是容易被人掺水。”
“五弟的意思是?”
“倘若陛下真将盐政交到五皇子手里,而五皇子又以此施政……那么,我们便可以扶持一些皇族子弟掺进去。又想法私下多购些盐囤积起来,到时候,盐吏收不够盐,皇商们也赚不到钱……”
“原来如此。”袁仪赞道:“还是五弟心思灵活,难怪会掺合到颖川郡主和千金台的赌局里,是想趁机多赚些钱,用来囤盐罢?”
袁信笑着领了这份赞赏,脸上泛起几分笑意——这么大一笔钱,白白堆在眼前,为什么不要呢?要知道,桑落酒今年涨势如此之好,却至今也没能给袁氏赚够两百万贯,更何况,之前为了拉拢柳云戟,还花费了不少。
然而,袁信等人却是不知,还有另外一批出乎预料的人,也在打着这批钱财的主意。
第173章
李绍心烦意乱的回到府中, 却没去见自己的正妃袁氏, 而是去了今年新纳的滕妾项氏那里。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