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领了年底福利放假了,而林夕还有数不清的人要拜访。
电话变得很匆忙,黎苏虽然心里知道这是必要的,假如自己在上班,同样在这个时间需要去拜访一下这一年关照自己的客户和有可能发展为客户的人。只是,一个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每天对着一群鸡崽,更是让黎苏憋屈又委屈的不行。
傍晚起了风,湿冷的空气里夹杂着不知道哪一家炖腊猪蹄的味道,腻的让人心慌。手术后这两个月,了尘和林夕照猪养着自己,各种汤水补药喝的她现在闻着肉味儿都犯恶心。
了尘在厨房里做饭,时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菜刀碰到碗盘的声音。黎苏趴在房间窗棱上,偏着头别着脸看着后院的大树上稀稀拉拉的几片枯黄的树叶在冷风里摇摇欲坠,矫情的偷偷抹眼泪。她想林夕了,都十天没见着她了。
天色渐渐沉下去,风刮的更大了些,了尘从厨房出来,站在屋檐下叫黎苏吃晚饭。黎苏应了一声,慢吞吞的走出去,其实一点都不饿。
她刚给林夕打了电话,那边听上去闹哄哄的,还在酒桌子上。没说两句就挂了,因为有人上来敬林夕酒。
黎苏心里闷闷的,坐在餐桌上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冷风呼呼的吹,前院里白天落的树叶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随风奔跑发出沙沙的声音,黎苏朝着院门方向呼了一口气,借着厨房的灯光看着那一团白气在冷空气下迅速的消散,觉得自己又有要矫情的前兆了,回头给了尘说,我进去看看电视。
戏曲频道放着十多年前赵丽蓉的小品,黎苏坐在沙发上,听着逗乐的台词忍不住憋起笑,总算心情好了些。
了尘睡的早,黎苏在客厅里烤着小太阳看了三个小时的小品,眼皮变得很沉,起身准备去洗漱。
乡下里洗漱间和房间总隔着一个前院的距离,黎苏推开房门,便被呼啸而至的冷风吹了个通透,夹着腿打了个寒颤,顿时睡意全无。
风过之时带来冰凉的触感,黎苏本能的仰起头,以为下雨了。却没想着,看见了随风飘洒的雪花。
下雪了?心情为止一振,黎苏迫不及待的将棉鞋穿好,戴上线帽欢快的跳进院子里仰起头用脸去接四散的雪片。
南方很少见雪的,即便下,也多数时候是雨夹雪,像眼前这样正经的雪花,黎苏已经好多年都没看到过。所以即使细小的雪花一触到她皮肤的温度就迅速的融化成水,她依然孩子般在院子里玩够了半个小时,直到线帽被雪水湿透了顶,顶着一头小短发的脑袋上传来冷冰冰的触感之后,她才恋恋不舍的搓着通红的手去泡脚洗漱。
刚一坐在洗脚盆前准备脱袜子,就听见小奶狗从柴窝里冲到院子里摇着尾巴呜呜叫,黎苏站起来,拉开洗漱间的门顺着小奶狗疯狂的扭着屁股摇尾巴的方向看过去。
院外透亮,是汽车的大灯照射的效果。黎苏看见雪片在大片白光下胡乱的飞舞,她深吸了一口气,鼻子发酸,脚下却飞快的朝前跑去,开门。
站在门口,黎苏看着林夕从几米外的车驾驶室出来,车灯熄灭之后,她听见她关车门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悸动,疯跑着过去一头扎进林夕怀里“你怎么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保函了黎苏的各种小情绪。
林夕呵着气搂了搂她,侧脸问“我听你这话问的意思,好像是不太愿意我回来的样子?”说完,严肃的将她往外推了推“那我还是走吧。”
“去哪里!?”黎苏慌了,两个手拉着林夕的左手不松手,委屈巴巴的说“我都十天没见着你了,你一回来又要走...”话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还多了些鼻音了。
林夕好笑的用右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黎苏,你越来越可爱了。”
其实话一说完,黎苏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在心里暗骂林夕腹黑,嘴上却控制不住的哼哼唧唧。
小奶狗在两人脚下摇着尾巴转着圈的蹭啊蹭,祈求着林夕看看它。一直等到林夕弯腰去摸它小脑袋又让它舔了手心,才心满意足的摇着尾巴回屋里去了。
黎苏拖着林夕的手边往里走边问“你怎么回来了?刚刚打电话还在应酬呢。而且,”凑上脸在林夕唇边嗅了嗅,黎苏板着脸教训“林老板,你竟然酒驾。多危险你不晓得么?你这么大个人了,车开了多少年了还明知故犯。还是开下雪的夜路。你怕不怕警察叔叔找你?就不能明天酒醒了再...”
林夕被黎妈妈念的头大,侧身顿住脚步站在院门外看着黎苏。
黎苏莫名的回看着她,院里洗漱间和厨房的灯光透出微弱的黄光,她只能看清林夕朦胧的脸和她唇边纯白的气息“怎么了?”
林夕没有应她,探头吻过来。
黎苏一惊,本能的想要挣开,哇,这是在乡下,这是在院子外边呃。
林夕抬手,轻轻勾着她的后脑,唇齿张合,轻咬着黎苏的舌,直到心满意足,才松开手,随她继续叨叨。
黎苏被吻的七荤八素的,好不容易才被放开,红着脸哪里还理的清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