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却总神采奕奕。
在林夕的强烈要求下,黎苏在医院住足了一个月,直到手术前剃光了的头发,都已经长出扎手的一截儿,她终于被允许出院。
出院那天,聂小倩、景颜、林原,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往医院,豪气的当着黎苏的面把她住院期间使用的生活用品,全都丢进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狂放的说,新的开始,要全都换新的,这些晦气的东西,不能带回新家去。
“新家?”黎苏靠在沙发上,微笑着看几个人风风火火的收拾东西,抓着他们说话的重点。
“你不知道吗?”林原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黎苏。
“什么?”
“我姐前段时间在郊外找了个农家的院子,据说环境什么的都很好,适合你养病。”林原边说边弯腰去帮景颜拿手里的面盆“这个我来就好了,你陪苏姐坐一下。天天给孩子喂奶也休息不好。”
景颜拍拍手,也没说啥,回身坐在黎苏身边,抬手摸了摸她刺猬一般扎手的头发“这一脑袋的小刺猬毛,什么时候才长的回原来的样子?”
黎苏偏过头,从景颜的魔爪下逃脱“我头发长的不算慢,应该一年左右,不过,能不能变成以前那样都行,换个短一点的发行也好。”
“怎么的,生一场病,性子都变了么?这么随性?”
黎苏笑着摇头,视线往病房门口看去,林夕出去办理出院手续,还没回来。
“看什么?”景颜顺着她的视线往门边看去,坏笑着说“啧啧,一副小媳妇儿样,出去这么一会儿,就如此想念么?”
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黎苏抬了抬眼镜“这段时间,她太累了。”
“这倒是,话说这林夕让我相信了一个道理。”景颜摸着下巴,眯着眼睛说。
“什么道理?”
“就是,韧性。按理说,她和林原一样,含着金汤勺出生,本来性子方面应该像我一样,咳...”轻咳了一声以示尴尬,发现黎苏没有什么反应,景颜才继续说“像我一样比较傲娇或者说坏脾气,但是我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发过火。要说你生病这段时间,最累的应该就是她了吧,家里的压力,你的病情,公司的问题,都需要她去好好解决,可是最后,她都处理的很好。”
“家里压力?”
“对呀。”景颜拍拍黎苏的肩膀“林原说,因为你,她估计和家里争执的次数比过去的近三十年都多。为了你,怕也是伤了爸妈的心。”
“是么?”黎苏垂下眉,这些,林夕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
“不过现在好了,她的坚持,总归是有效果,她家里对你,也没有那么排斥了罢。”景颜说完,起身走到林原身边,嫌弃的指着这里那里说他没弄好,林原也不生气,堆着笑重新再来一次。
黎苏安静的坐着,看着眼前几个人打打闹闹的样子,有一种获得了新生的安心的感觉。而这新生,是那个叫林夕的美好女人,赐予她的。
车开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黎苏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对安静的看着前方来往车辆的林夕说“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林夕侧头看她,笑的温婉,她抬手将黎苏的毛线帽边往下拉了拉遮着她的耳廓“等下到家了,不要急着取下帽子,怕感冒。”
黎苏点点头“你那么忙,怎么还有时间去乡下找房子?”
林夕回头看着前方,手把着方向盘将车开上主路才回道“有心去找,自然能抽出时间来。”
“所以之前了尘说提前两天回家去收拾房子,就是收拾乡下的房子吗?”
“嗯。重新修整过,有些地方老人有讲究,所以就提前送她回去了。”将车换上自动挡,林夕伸出空下的右手抓着黎苏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愉快的玩耍着黎苏的手指。
“以后了尘住会在那里养老。”
“什么?!”黎苏惊的张大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林夕“我曾经好多次都让她下来,她都拒绝了,你怎么做到的?”
林夕轻笑一声,偏着头用一副骄傲的神情看了黎苏一眼“山人自有妙计。”
“你说说看。”黎苏兴趣乍起,侧身对着林夕,双手抱着她的右手摇啊摇“告诉我,告诉我嘛。”
林夕无奈的摇摇头,沉下声音警告“我在开车,黎主管。”
“哦。”黎苏听了话,果然老实下来,不再继续闹林夕,手上却依然捧着她的右手不肯放开,抓在手里掰着她的手指头玩儿。
她低下头,一根一根反复看着林夕的纤长的手指,数来数去摸来摸去,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皱着眉头,想了许久,黎苏终于明白过来,这漂亮的手指上到底少了什么。
“林夕。”她把玩着林夕的手指小声喊她的名字。
“嗯?”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黎苏问,心里计划着年后林夕的生日要送她什么。
“这个...”林夕咬了咬唇,蹙起眉头,认真的想了想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