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浓烈的雪茄味和酒气的怀抱,一只滚烫的手贴在腰际。
林夕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发出一阵干呕。
身后的人借机将她搂的更紧,转身一本正经的对身边围着的一群面色各异的男女解释“林小姐喝多了,正好我要走了。反正顺路,就送她一段。”
一群人没有多表示什么,都缩着脖子笑着应了。对于林夕之后会有的遭遇,或许有人在意或许没有,但是,即便有,大概也没有人敢轻易去得罪眼前这位大人物。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但也没有真正的朋友。林夕是长得漂亮,现在面色潮红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可是,和未来公司发展比起来,就变得微不足道了。没有一个商人会傻得为了一个没有关系的女人,去得罪一个官员。商,不与官斗。
浑身失力,林夕连去推一推搂着自己的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嘴上不停拒绝,说自己还可以。
身体燥热的不适感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已经深夜,这个时候,还能有谁突然出现在眼前,将自己带走?她被半强迫着带着出了会场,下楼,又走过大厅。
眼见着离大门越来越近,林夕才下定决心去拨打林原的电话,却发现记不起他的号码。她用残存的力气,去暗自播出了一个在心里倒背如流却从来没有打出去过的号码,那是洛凡认识杜智锡后为了和他联系私下开的号码,后来两人关系亮开,林夕得到这个号码,烂记于心,却一直没有打过。
她用余光看着一直处于拨号状态的手机,没有了办法。能找黎苏吗?晚上见面之前她联系过自己,电话应该在通话记录的第四个。可是,能联系她吗?她应该看到这一幕吗?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林总,不应麻烦家里人,你放心,X局会负责把你,送回家。”从开始就跟在身边的另一个男人看见林夕的动作,稍稍上前,在两人耳边低声提醒。
林夕抓紧手机,才开始感到深深的失望。
直到被带出酒店大厅,也没有回电过来,林夕有些虚脱的望了一眼与酒店里的灯火辉煌比起来显得异常灰暗的天,心和这雷雨天一样,下起了大雨。她闭了闭眼,觉得自己今天可能逃不了了。
这人早有预谋,故意等着酒会都快结束了的深夜才对自己下手,一方面自己没有防备,而另一方面,却也计算着凌晨时分,在这极端分化严重的城市,要睡的早睡了,而没睡的,大概多半都在哪个角落里醉生梦死。谁,还能从天而降?
她忽然悲从心来,有一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委屈,几个小时前,她才刚刚决定,从明天开始,要好好生活,去接受黎苏。而现在,老天爷就给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似乎要将她脑子里才刚刚勾勒了模糊的草图的未来撕碎。
呵呵,该怎么办?要怎么办?
“林夕。”
有人在叫自己,声音不算大,却一下就击中了林夕的心脏,恍惚中她偏过头,在朦胧的雨帘中看见一个人,纤瘦单薄,她撑着伞,急步往自己这边走来,大脑在一瞬间当机,林夕觉得这世界真他妈会和自己开玩笑,天知道,她最不希望被看到这一刻的自己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明明急火火的却装作一副很淡定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女人。
这算什么呢?本来以她和黎苏相识的方式开始一场恋爱,就已经足够奇葩,而如今,这场酒会出来,身体被一个男人亲热的搂着,让黎苏作何感想?
可是,她来了啊,她来了。该来的,和该经历的,总是会来,会经历。
林夕深深的望着黎苏来的方向,笑了。
她扭头对身后的男人说有人来接自己,真的不用送了。
男人看了黎苏一眼,假笑着关照了两句,只能放人。
“你喝了什么?”直到被带上车,黎苏探身给自己系安全带,林夕才敢稍微放松了自己的神经,神经一松懈,整个人就变得更加疲乏,喉咙里像是刚刚吃了一份变态辣的小火锅,又干又燥。她偏过头,无意识的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
脸上传来温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很舒服。她知道是黎苏在摸自己的脸,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正借着内灯看自己的人,在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那个影子,正在试图往下拉自己的衣领。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而不受控制的手却一直试图解开衣裳,以解除这浑身蚂蚁爬一样的难受。
眼前的人大概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心疼的抱住自己的同时,张嘴大骂“你这个人,就是一点都不会让人省心吗?也不带个人挡酒,还敢喝成这样,万一我今天没有等你呢,你要让谁来接你呢?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你的意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林夕听了话,心里更是委屈了,她垂下头,低声央道“送我回家,我好难受……”
果然,这一句话的分量,低过了所有解释。黎苏很快启动了车。
面前的手机忽明忽暗响了一路,林夕垂着眉,她知道是谁的电话,她不想接,她累的很,也不舒服的很。连动一个手指头,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