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滑腻柔顺的酒汁无声无息的消息在杯沿和薄唇触碰的地方,不多时,已经半瓶下肚,她靠在沙发边缘,眯着眼睛看客厅的壁灯,朦胧的视线微里橘黄色的灯罩外边,漂浮着一圈一圈好看的光晕,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里,停止思考,思绪飘往远方,她看见海,看见浪,看见白色的泡沫,看见一头酒红色柔软的长发,也看见暗夜里路灯下的一双深邃瞳孔,眸光柔软,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掉进去了,就再爬不起来。
手机进了电话,铃声突兀的打断了林夕神游的思绪。她回过神,眼睛因为久看一处而酸涩疼痛。侧过头,她看了一眼屏幕上陌生的号码,又往刚刚那盏灯看去,刚刚看见的那些场景,是曾经在哪里看过的吧?熟悉的让她几乎要心甘情愿的坠入那深渊般的眸子里。
她没有接电话,那端的人却好像要和她一较高低般,你不接,我不挂。
林夕叹了一口气,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走近11点,这个陌生人,是谁?
她接起电话,犹豫了两秒,才说“喂?”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她沉默着皱起眉,莫名的开始烦躁,这鬼电话不知死活的打啊打,响啊响,接起来又不说话?
脑子里忽然闪过回家路上洛凡来电的场景,林夕叹息一声,试着问“凡?是你吗?”
电话那端继续沉默了两秒,林夕隐约听见一声似乎有些焦躁的呼吸,紧接着,就听见对方的冷嘲热讽“林老板,看来平时夜里打你电话的人除了洛凡再没有其他人了?接起电话就问是不是她。还是说,你盼着她还给你打电话?”
林夕用了一秒的时间来弄清楚打电话的这个人是谁和她说的话的意思,一瞬间像被子弹击中了心口要害一般无法动弹,眼窝酸酸涩涩的,说不清是怎么样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她张了张嘴,本能的想开口反驳,却又有一种力不从心的脱力感,原本就阴郁的心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霾。难过的呼吸都变得迟疑。
她不说话,电话那边的人却还不舒坦,接着说“我不得不提醒你,林老板,洛凡结婚了。并且,她怀孕了,在她结婚之前。”
每一个字都是一颗子弹,嗖嗖的穿进胸膛。林夕握着手机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无论怎么,她都无法将两个小时前还试图拉着自己的手的那个人和现在这个出言伤人的人联系成一个整体。她望了一眼壁灯,橘黄色的灯罩外边她已经看不见彩色的光晕,眼前一片灰暗,什么白色泡沫,蔚蓝海浪,都化为乌有,成为泡影。
林夕一言不发的挂了电话,心隐隐的持续不断的疼痛着,分不清是因为黎苏恶意十足的话掀开了本来已经在缓慢结痂的伤疤,还是因为,说这些话的人是她。
她把酒杯里的酒都喝尽,又倒了满杯,有些狼狈的仰起头,暗红色的酒汁顺着唇角滑落,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像是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汩汩的淌着血。
电话再次响起来,林夕苦笑一声,看着那串电话号码,她飞快的抬起手背擦去唇角的酒汁,将电话接通,她听见黎苏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就再不说话,好像在试探自己有没有生气,又好像,在等待自己发作或者制裁。
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林夕吸了一口气,试图让眼底的湿意倒流,耳窝迅速被温润的液体侵蚀,脑子里荒唐的想法闪现,下一秒嘴巴就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她没有给黎苏开口拒绝或者又一番嘲讽的机会,就迅速挂了电话。
等她来的那段时间里,她又取了一瓶酒,有把自己灌醉的想法,她把所有的灯都关了,让自己安静的去思考。爱不爱,接不接受,长不长久,真的重要吗?不重要啊,急酒下肚,她胃里像火烧一样痛。脑子却异常清醒,是自己,是自己在人家偶然的殷勤下花了眼睛,太寂寞孤独的人才会这样渴望关爱,才会像小孩子一样被一时的温暖蒙了心。怎么还会去胆怯会不会有新的伤害,去思考会不会因为洛凡而错过她?林夕啊,这世上哪有什么专情的人,连你自己都是迫于责任去待洛凡,又怎么敢又希望有人专情于你的念头?
每一场靠近都有目的,洛凡要男人的臂膀和女人的温暖,而黎苏,呵,她就更简单了,她要得,是和丽江一样的,露水情缘。
小区保安连线问了是否有客人,林夕毫不犹豫的同意了黎苏进来。黎苏的车很快开到门外,车灯透亮的光线从门缝传进来,她把最后一杯酒喝下去,忍着翻搅的疼痛起身走到门后,等。
黎苏在一支烟的功夫后走近,林夕听见她犹豫的脚步慢慢靠近,终于,她敲响了门。
深吸了一口气,她拉开门,迅速将门外那个人拉进来,在黑暗中把她推向门背,欺身上去,准确的咬住她的唇,又趁着来人惊愕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撬开她的牙舌尖顶入,她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同自己嘴里的酒味混在一起,强烈的气味冲击和感官冲击几乎将她击晕过去。心如同鼓雷般狂跳起来。
黎苏回过神来,愤怒的将她推开问“你又喝酒,你身体不要了?胃不要了?”。
林夕往后退开一步,她站在那里,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