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带着一点点甜味的烟都吸进肺里,又重重的吐出,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缓解心里的沉闷。
林夕在吹头发,呜呜的声音听的她更加烦闷,她踱步到阳台,依在栏杆上望进黑暗。冬夜沉静,深夜里小区里花台边的照明灯都关的只剩三三两两,在黑漆漆的空间里,尽心尽力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弹去烟灰,黎苏偏着头,吸了一口烟,寒风吹过,冷冰冰的刺穿皮肉,直戳骨髓,生生的疼痛。她把肺里的烟雾吐出,身后传来浴室开门的声音,接着,是林夕走出来的声音。她走的很轻,似乎害怕惊扰了什么,棉拖鞋柔软的地面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只有隐约的摩擦声。她在靠近,靠近。
黎苏把头扭到前方,微微仰着头,看向不远处高楼上的广告灯牌,那巨大的广告牌,她有些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看不清上面的人像和文字。她瞪大眼睛,试图将那片彩色的光芒看的更清楚些,然而睁眼久了,眼睛却有点酸。她叹了一口气,这一年太拼,身体开始出问题了。
林夕越来越近,黎苏感觉到身后的灯光被遮挡的越来越多,接着,便忽然暗了下来。她被林夕勾进了怀里。
指间的香烟在冷风中燃烧的飞快,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就烫了手,黎苏被灼伤了食指,低声痛呼一声,将烟头抛在了阳台上。
林夕抓住她的手,举着往灯光下看了一眼,被烧灼的地方留下一个黑红色的小点,面积并不大。她皱起眉,却什么都没说,拉着黎苏的手往上,把被烫伤的地方贴在自己唇上,随后,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被烧灼过的地方热乎乎的刺痛在林夕温热的唇和舌的刺激下似乎并没有缓解了疼痛,反倒像是辣椒遇到开水,刺啦啦的疼痛更加明显了些。
黎苏低下头,委屈如同冲破了闸门的山洪爆发,眼泪都还没落下,嘴里已经发出隐忍的抽泣。
林夕将抱着她的手收紧,好似要将两个人柔和成一个整体般用力,黎苏的眼泪不停的滴在她手背上,每一滴坠落,都好像有什么东西抽在她的手上,让她一次次用力,将黎苏抱的更紧,她侧过头,一遍又一遍的亲吻黎苏的耳朵和脸颊,每一次唇落下,都轻轻说一句对不起。
黎苏隐忍的抽泣被林夕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渲染了更悲伤的情绪,她站在林夕怀里,捏紧了拳头,僵直着身体,终于,在林夕又一次亲吻到她的耳垂的时候,她转身把林夕抱紧头埋进她胸口,终于不再压抑,放声痛哭。
两个人就那么抱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黎苏哭的累了有些头晕缺氧,她才缓缓的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想从林夕怀里钻出来。林夕顺从的松开手,黎苏往后退开半步,脸上的皮肤被泪痕崩的干涩的疼痛,抬手擦了擦眼角,黎苏仰起头,看见林夕依然维持着垂着头的姿态,卷发垂落,遮挡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不知为何,黎苏却在她身上看到了浓浓的悲伤,她抬手,用指尖撩开她的头发,抬起她的下巴,林夕倔强的咬着唇,一双眼睛通红,眼底漾着水晕却硬是没有落下来一滴眼泪。
黎苏见她这番模样,心痛的不得了,她试探着拉过林夕的手把在手心,低下头小声抽泣,委屈的说“明明是你不对,为什么做出一副好像我欺负了你的可怜模样?我最讨厌看你逞强的样子,我不喜欢你这样坚强,你和我一样是女人,你哭嘛,没关系…”
黎苏话没说完,便再次被林夕捞进怀里,她听见林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爱怜的亲了亲自己的下颌角,随后,脖子上便传来滚烫的湿意,这泪无声无息,却又生生的在黎苏心上留下了赤红的痕迹。她抱着她,闭上眼睛苦笑,离不开了罢?怎么能放的下她呢?离不开了罢?这个明明是她错了,却还能让自己为她觉得委屈的女人,怎么可能放的下?
“景颜回家了吗?”
林夕的声音从黑暗中传过来,轻轻的,柔柔的,像是添加了罂粟壳,让人上瘾。
“嗯。”黎苏低声应着,身体往林夕身边凑了凑的同时把两只脚往反方向移开,本就先洗了澡在客厅墨迹了很久,再在阳台吹了许久冷风,两只脚冻的像两条冰棍。
林夕偏过头,抵着黎苏的额头亲吻她的鼻尖,屈身弯腰抱住她的腿。
意识到林夕要做什么,黎苏躲着往后移“凉。”
林夕没有搭理她,解开了睡衣下角的前扣,将黎苏的两只脚丫抱在小腹,给她取暖,又压着她阻止她逃脱“乖,再动被窝凉了。”
黎苏没法,只能乖乖的缩成团,保持着像小袋鼠躲在妈妈的口袋里的姿势,任由她去了。
借着林夕肚子上的温度,黎苏慢慢暖起来,裹着睡衣,被窝暖烘烘的烤着,睡意迅速爬上来,再也睁不开眼。
朦胧中她听见林夕在耳边问自己“恨过我吗?”
黎苏很努力的想保持清醒,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收回理智,像是被抠去了电池的芭比娃娃,睡意一上来,她就无法招架,最后,只能用残存的一丝意识回答林夕“不恨,可是,心疼…”
其实想说的话好多,浆糊般的脑子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