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囚犯!你还来看我做什么!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你利用的地方了。看我这么狼狈,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好笑?你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兮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下去了,她一瞬不瞬的凝视着长乐。长乐的眼眶通红,眼中似有泪水萦绕,但她倔强的没有让泪水失控滑落。她的声音在控诉中染上了三分哽咽,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她没有哭出来。对的,还只是一个孩子。兮时想,长乐其实不过刚刚十六岁,不管表面上表现的再怎么坚强,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孩子当然有任性的权利,可这个孩子,身上背负着太多沉重和压力,她将自己里里外外都伪装成了一个大人,她在大人的世界里和那些肮脏、污秽、居心叵测的大人们周旋,久而久之,她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孩子,也可以在无助的时候蹲下哭泣。
戈雅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惊慌失措的叫着长乐,但两人都没有理会她的呼唤。长乐用力捂着嘴鼻,她当然没哭,只是这样可以让她感觉好受一些,窒息的错觉可以稍稍唤回几乎溃堤的理智,剧烈的疼痛也可以暂时驱散掉疲倦和悲痛。
见到她的这副模样,兮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的右手轻轻触了下牢门的锁链,只是瞬间,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炙热火焰剧烈燃烧起来。大牢里阴寒的气息被一扫而空,很快,牢门的锁链连同大锁一同化成铁水流了下去。兮时推开门,轻而易举的走近长乐,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她低声解释道:“他们说你想我了,然后我就过来了。在过来之前他们并没有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兮时叹了口气,将长乐的脑袋按在胸口:“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你难道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我不明白。”长乐的声音从胸口处闷闷的传了上来。
她说的不明白,是不明白这些天突然的剧变,还是兮时毫无变化的态度,兮时不想去弄懂,她按住长乐想离开的脑袋,语气更放柔了几分:“很多事情是无法搞明白的。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并不好受,生命如此短暂,不如放肆,放纵。”
长乐沉默片刻,低声道:“这样的话,倒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这是我以前的人生信条。”兮时轻笑,她揽着长乐,漫不经心的撩袍坐下,地面肮脏,她却毫不在意,洒脱的动作让长乐看的万分惊奇。
“是不是现在我的身份变了,所以我们的相处模式也变了,你对我的态度也改变了?”长乐坐在她膝盖上,轻轻撩起兮时的几缕青丝。
“我一直都没变,变的是你的态度。”兮时如是说。
长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但是没想明白,就没有继续去想。她侧身给另一边跟戈雅大略解释了这里发生的事情,让她放心。这时她才突然想起兮时方才的话,不禁问道:“你说他们说......他们是谁?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人手?”
“上次我回了一趟商行,安排你与尊上见面的时间时,想到你即将大婚,我最近却是诸事缠身,没有足够的时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便从四海商行里调了几人过来。”兮时一边柔声解释,一边目光淡淡扫过空无一物的牢房内。她的眼神看似平淡,但目光所落之地,灼热的高温瞬间爆发开来。火焰无色,却肉眼都能看出空气被烫出了扭曲的弧度。
隐藏的几人逐一被逼了出来,长乐甚至都没有看清他们是怎么出现,仿佛只是空气中突然多出了几个人影,几乎让人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她再仔细看去,不由得更惊讶了几分。这五人不像大家族里养的死士那样,整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敢露脸。也不像专司护卫一职的侍卫们全副武装,警惕非常。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有绝佳的隐匿办法。只见这几人周身被浓郁的黑雾笼罩着,举手投足,缭绕的雾气活了一般随着动作变幻。别说面容了,长乐甚至都看不清他们的服饰是何模样。
“这几人虽然桀骜不驯,但能力却是极好的。我原是想助你慢慢收服他们,让他们彻底为你所用,可没料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听了兮时的话,长乐先是惊讶,但紧接着便摇了摇头,苦笑道:“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公主殿下了,那些事情......也都与我没有关系了。”
从她的语气中,兮时没有听出释然,更多的还是不甘和无奈。她当然可以理解长乐的心情,同样的绝境,她自己也是经历过的。就算长乐不再是大庆朝的长公主,她的身上没有苏氏皇族的血脉,可她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殿下,经受的也是以万民为己任的教育,就是突逢剧变,这样的观念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更改的过来的。
兮时挥了挥手,那几人又悄无声息的在长乐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一来一去,就像变戏法一般,看的长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视线不断在牢房内搜寻。
“你们那里的人,实力都像你们这般强大吗?”长乐问道。她的目光静静顿在兮时身上,有迷惑,也有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