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怎么死的。眼见着同伴如此诡异的死法,有人忍不住大叫出声。
当先的几人已经和兮时交上手了,后面几人却没有跟上,一人拖着同伴的尸体,惶恐不安的四处张望。细长的黑影拖在地上,神出鬼没中,每一次出现,都带给人无尽的死亡的恐惧。
已经有三个同伴死在那人手下了。所有人都是心乱如麻,根本无心再去恋战,战斗力锐减。
观战的安旭渐渐看出了几分端倪,厉声道:“看影子!”
众人对他的命令向来是言听计从,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们的目光随之落在了地上。除了安旭和兮时之外,还剩下六个人,其中有两个见势不妙,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先一步退回到安旭身边,警惕的张望着四周。
场中和兮时对峙的还有四个人,地上有四道影子,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突然间,其中一人指着另一人问道:“六子,你的脖子肿了吗,怎么那么大一个疙瘩……”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六子的影子上,他的脖颈旁多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疙瘩。六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神情一刹那变得极为惊恐,他下意识去抚摸脖颈,触手所及之处,却是一片冰凉刺骨。
“——喀嚓”
那只拳头缓缓伸开,它扣住六子的脖子,只是轻轻一扭,伴随着一声牙酸的响声,六子的脖子就软绵绵的垂了下去。那不是疙瘩,是一只拳头。拳头和手臂上都覆盖着铁质的护臂,似乎无坚不摧,充满了坚硬的质感。
那只手又悄无声息融入地上的影子中,明明只是看上去很普通的影子,却也有了一种别样的魅力。它的速度太快,谁都没有来及看到影子主人的模样。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让开。”兮时冷冷道。
出乎众人意料之中的,安旭的神色突然间显出了几分怪异。听闻此言,他居然没有动怒,反而沉默了片刻,乖乖的示意众人让开了道路。
兮时顺顺利利从他身边通过。在与马车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到安旭低声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安旭是长乐的驸马,可兮时是长乐的下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旭也是她的半个主子。仅仅是依着这个身份,日后他但凡有所吩咐,至少当着长乐的面,她也绝对不能推辞。
兮时恍若未闻,径直离去。离开前,她听到安旭最后的话中染上了几分恶意的嘲笑:“你看看那边是谁。”
其实不用他说明,独角兽就已经不安的停住了脚步。它扭头,湿漉漉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望向自己的主人,兮时用手轻轻按住它的头颅,安抚它内心的惶恐。她坐在独角兽的身上,遥遥与长乐对视。
长乐和戈雅主仆二人,就站在一座院落的墙角处。长乐出来的似乎很急,连衣着都忘了更换。简简单单毫无装饰,是她惯来在家中不见外客的装束。
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兮时的心中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慌乱的情绪。有些秘密隐藏的越久,牵扯的东西就越深,越来越不知从何说起。她不知道长乐已经来了多久,她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
兮时表面勉力维持着镇静,实则心里却有些没底。关于遗弃界,九界,十八坊,并不是几句话就能够明明白白谈清楚的。这其中还包含了太多恩怨情仇,掺杂了无数负面情绪。很多事情倘若认真计较起来,朔本求源,都要追寻到上一辈人的身上去了。而长乐只是一个小小的后辈,又有什么立场、又能站在什么角度去对待这些恩恩怨怨?
更多的事情,是不能被长乐知道的。至少现在还不能。
兮时的心情,在看到戈雅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恐和敌意时跌到了谷底。她翻身下了坐骑,独角兽睁大眼睛,很清楚的觉察到主人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它委委屈屈的不敢靠近,只走到一旁远远看着这边的情形。
“妖、妖术!”戈雅怒瞪着她,她眼神中恐惧的意味占了大半,她在害怕,非常害怕,却仍是强撑着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长乐,如同一只护崽的母鸡努力用身躯作为遮掩,带着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的孩子安全那样的决绝:“妖怪!离远点!不要靠近!”
她的反应如此强烈,是兮时没有想到的。她依言停住了脚步,在距离长乐数十步远的地方站定。
她想要解释,可是想了一圈,却压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性子,在尊上那里时,也只是负责一板一眼的完成任务,任务之外极少与人交流。然而在这种时候,由此带来的弊端就显露无疑了。
除了戈雅那两声突兀的呵斥,这个地方安静的再无任何杂音。周围是几家大户人家的别院,常年无人居住。街道上没有任何百姓路过,更没有贩夫吵闹的叫嚷。这个位置选的极为巧妙,想必安旭为了此次围堵,也着实耗费了一番心思。
“刚刚马车内的人是谁?”长乐问道。
她的声音很冷静。兮时神色微讶,目光下意识落在她的面孔上。她的面容被戈雅并不强壮的身躯遮掩了大半,唯一能够被她看到的半边脸颊睫毛微垂,眼神沉静。她的脸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