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太大太剧烈。陛下那边老夫会禀明情况,您尽管放心就是。”
“不过虽是如此说,可还是有些小问题。从方才老夫给您诊脉时的脉象上来看,正常人的脉象从容和缓,节律均匀,但您因为前些日子的伤势严重,气血亏空,所以呈现出虚浮之像。所以您这些日子用膳时要千万忌口,具体的禁忌我会告诉戈雅姑娘,劳她多多费心。老夫再给您开些补身体的方子,等用一段时间之后老夫再来看看效果,才能确定之后要怎么做。”
长乐笑道:“谢谢大人。”她亲自起来扶住王御医,兮时很有眼色的上前,塞给王御医一个上等的封红。王御医是看着长乐长大的,和她的关系向来亲密,此时见她难得的小女儿姿态,心底也是极欢喜的。他轻轻拍了拍长乐的手,没有推辞,笑着接过了:“今日慈宁宫里的那位身体不适,老夫等下还要去宫里给她请脉,殿下就不必留老夫了。”
长乐送他到门边,王御医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今日陛下提出这两日要在宫里设宴,老夫来之前陛下特意嘱咐我告诉您,要您提前做好准备。据说殿下这次给京畿所有家中有适龄小子的大臣都下了请帖,他虽然没有明说,可依老夫看啊,陛下可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给您选一个驸马呢!”
王御医满脸皱纹都笑开了,对于他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长乐就像是他的孙女一样。自然这话着实大逆不道,就算他是这样想的,也从来不敢说出来。长乐身为皇族贵胄,身份尊贵,不是他所能比拟的。可是年纪在这里摆着,这种心态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而他这个年纪的人最想要什么?不就想看到儿孙满堂嘛!他老了,没精力再去管宫里宫外的尔虞我诈,只想这个他从牙牙学语的小丫头,一直看着她长成现在的大姑娘的长乐,可以找到一个疼她爱她尊重她的良人。这样以来,就算她离开父母了,后半生也仍能有人给她遮风避雨。
长乐垂着头,久久没有言语。戈雅只感觉自己心中一个激灵,冷汗几乎霎时间就布满了整个后背。
长乐与几位兄长相比,最大的劣势,就是身后没有足够的势力。皇后的母族祁氏,是接受正统儒家思想的清流贵族,长乐少时曾见过外祖一面,那是一个固执迂腐的老头儿。虽然大庆朝并不禁止女子登基,但祁家却不接受这样的思想。可想而知,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支持长乐的。至于长乐母亲祁皇后的态度则十分暧昧,因为是长乐的想法,她没有直接反对,然而长乐也能从细微处感觉到母亲的反对和抗拒。毕竟是祁家教出来的儿女,长乐的想法在她眼里几乎可以称得上大逆不道。
没有强势的外家,长乐的势力仍能勉强与定王燕王抗衡,主要还是靠的皇帝。不怪她的兄弟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早些年太子还在的时候,太傅教导太子帝王之道,皇帝可是特许长乐在边上旁听呢。太子后来因病逝去,太子手上的势力则都被皇帝交给了长乐,这才是她发展自己势力的根基。
长乐毕竟年轻,手下势力发展再如何磅礴,也比不上两位兄长外家家族百年的底蕴。她此刻最缺的还是势力。无疑,联姻是扩张势力最迅速也最保险的一种方法,可长乐犹豫许久,终还是没有选择这条路。
朝中势力一分为三,明面上大臣们各为其主,可暗地里谁生出了什么不该生出的心思,一时之间长乐也不可能觉察。除了他们这三方势力,其他能与之抗衡的寥寥无几。若是选的驸马是中立派还好说,既然上了她这条船,想要独善其身绝不可能。若是选的家族背地里早已投靠了他人,那么这驸马不是助力,而是束缚了。
弊大于利,长乐在权衡过后放弃了这个想法。可其他人却并不想让她好过,今日定王入宫,紧接着宫里就传出要设宴给她招驸马的消息,这怎么可能会没有定王在其中推波助澜?显然后一个可能性更大一些。她的二哥想用一个驸马困住她的手脚,可还得先问她愿不愿意。
长乐差点冷笑出声,可抬头时,她硬生生保持了平静:“辛苦您了,孤知道了,您就告诉父皇让他放心吧。”
王御医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等他上了马车,马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了,长乐一甩衣袖进了殿内。戈雅和一直默默站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兮时,一起跟着她进了殿内。戈雅偷偷看了眼长乐的脸色,只见她面无表情的坐着,神色冷漠。戈雅明白主人心中难得被激起了怒意,顿时噤若寒蝉的垂下头。
良久,长乐淡淡开口,吩咐道:“戈雅,你去把苏二叫过来,孤有事要吩咐他。之前我们的计划全部终止,所有行动暂停,将我们的人手都调回来,包括苏三苏四这两个家伙。同时,你叫人去通知府里的谋士们都来这里,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吃了孤这么久的白饭,现在,也该是他们用脑子的时候了。”
戈雅领命而去,长乐的目光在兮时身上顿了片刻,道:“反正这两日宫中有宴,孤迟早也得进宫一趟。白离苏和四海商行的事……孤到时候亲自去告诉父皇。”
兮时安静的看着她,面对她坦然的目光,长乐忍不住微微皱眉:“你放心吧,四海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