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前前后后数波人马试图闯入。虽然都被拦了下来,可府内的侍卫也是死伤惨重。苏二从俘虏的几个活口中拷问到不少情报,不止是定王和他身后的母族刘家蠢蠢欲动,上至与定王势力旗鼓相当的燕王,下至方才十二、年纪尚小的十三皇子,似乎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到了长乐身上。
在这种时刻,宫内的两位却对这些风起云涌毫无所觉,还沉浸在兄友弟恭、家庭和睦的假象中不可自拔。可皇位只有一个,皇子皇女却有这么多人,都自认为血脉尊贵,背后势力不输他人,凭什么不能登上那个位置?凭什么只能俯首称臣?
长乐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是大庆朝尊荣不输王侯的长公主殿下,只要她一天没有出嫁,那就还是苏家人、是正儿八经的皇族贵胄,也就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若真的想要登上那个位置,长乐是他们都避不过的障碍。
这些长乐都清楚,可是清楚又能怎样呢?她去对自己的兄弟们说,她对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好好守在父皇母后身边,他们会信吗?怎么可能!
按照长乐的性子,自然是能避则避,示敌以弱,暗中发展自身势力。可是身份使然,再加上帝王对她的宽容人尽皆知,这无疑是把她放在了火上烤。她虽然无奈,但那毕竟是她父皇母后对她的拳拳爱心,她既不忍放弃这份关爱,也不忍告诉她们真相,让两位长辈神伤。
然而这样一来,长乐就彻底成为了野心勃勃的皇家人眼中树立起来的靶子。谁都想射她两箭,期望正中靶心,置她于死地。长乐周围现在几乎四面是敌,她行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只要行差一步,那结局,就只能是一败涂地。
只要想到这些,长乐就感觉自己完全躺不住了。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这段时间里她松懈了,可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敌人们可一直在大步向前进,她必须得掌握最快的情报、最精锐的属下、最庞大的金库,只有这样才能一点一点抹去自己的劣势。只有先要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再谋之后的进攻方向和手段。
气氛一时沉寂的可怕,长乐低低叹了口气,脸上的怒意渐渐缓和了下来。这群人是真心为了她好,对她忠心耿耿,她也不忍去惩罚她们。
戈雅这才小心翼翼道:“主子的伤势是好的差不多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奴婢还是去宫里请王御医来再为您瞧瞧。另外,您昏迷的时候,陛下和皇后娘娘曾来探望过您,见您重伤至此,陛下怒不可遏。当日轮值的禁军及统领全被下了狱,零零总总几千人都遭了殃。本来这些人都要人头不保了,是后来皇后娘娘劝了劝陛下,陛下决定等您将伤好之后,再行决定他们的处置方式。”
长乐半天没有说话,大殿内静悄悄的,戈雅忍不住偷偷打量她的神色。却见她紧紧闭了眼,神色似悲似喜,配上她唇角不经意溢出的苦笑,那样浓重的哀伤几乎难以掩饰。戈雅哪里见过这样的她,心头不由得一颤。
“这种事情,策划的如此周密,再加上背后人身份的便利,对这些机密情报了如指掌。他们又怎么会出了篓子,使禁军的巡逻将士去干扰他们的行动?这些事情又与那些无辜的将士们何干?几千条性命,父皇啊父皇,长乐何德何能……”
是一种让人心酸的悲哀语调。
几千条性命,背后牵扯到几千个家,上万名百姓。身强体壮的汉子通常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若是没了,整个家都要垮了。家里年迈的老父老母和娇妻稚子,又该如何生存下去?若父皇没有听从母后的劝告,在盛怒之下将这些将士全部斩杀,这笔沉甸甸的血债,她长乐又如何还的清呢。
“陛下担心您的身体,特意吩咐奴婢等人,一定要等您身子好全了才能允许您下床,”戈雅轻声道,想了想,她又迟疑的开口:“陛下行事虽然……偏激了些,可陛下也是真心为您好的,主子,您……”
长乐轻轻按了按眉心,只这一个动作,戈雅便知道她的头痛病又犯了,她走到长乐的榻旁跪下,轻轻替她揉着头上的穴位。
“孤知道你的意思,”长乐缓缓道。她的父皇为景帝,景帝之前是灵帝,比起灵帝在位期间四方来朝、横扫八荒,国民安居乐业的丰功伟绩,景帝真算不上一个好的帝王。可他在位期间,虽没有大的政绩,却也兢兢业业,努力为百姓谋福。在百姓们心中,若说灵帝是一代枭雄,那景帝就是一代仁君。可这位仁君,偏偏就是在长乐的事情上拎不清,动辄灭人九族的行为,残暴如厮,让人心惊胆寒。
长乐的话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良久,她才只是无奈的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说,只道:“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孤都知道。你们先下去吧。”
一直没说话的苏二和她一起退了下去,刚走到门口,长乐又道:“把兮时叫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戈雅低头应了一声,先一步退了出去。
兮时这几日在帮着苏二训练护卫,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苏二明里暗里又试探出了兮时不少擅长的能力。苏二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