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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喃,这是她的名,大家都叫她小喃,所以我也常常直接叫她江小喃。
“初凝姐姐……”
那是我被接到她家的第一天,在门口,她从江叔叔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貌似有点儿怕生地叫了我一声。
白白嫩嫩,粉色的蓬蓬裙,确实,公主范,小可爱。
我已经忘记自己那时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了,大概,就是面无表情吧。
而后来。
“初凝姐姐”变成了“初凝姐”,小公主也越来越“汉子”。
“初凝姐,这件好看吗?”
“好看。就是你不试试裙子吗?你小时候可喜欢穿裙子了,特别是粉色的。”
“真的吗?那肯定不是我!”
看着试着衬衫不住摇头表示否认的江小喃,我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江小喃越来越喜欢衬衫,越来越喜欢比较帅帅的风格穿搭,可是,搭上那张脸,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怎么反差萌。
后来,我学了吉他,她学了钢琴。
“初凝姐,我不想写作业了,你弹首歌给我听吧。”
看着江小喃撑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我,我点点头。
阳光倾斜,透过玻璃,洒在江喃的身上,一切,都那么美好。
“初凝姐,你好好看啊。”
每次江小喃这样说,我都会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小喃很可爱哦~”
“初凝姐,你好优秀,我觉得你好厉害呀!在学校我老是听到别人对你的称赞,我可开心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我的初凝姐啊!”
我没注意到江喃说这话时的闪闪发光的眼神,如果,早一点儿发现,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呢。
“初凝姐,你要考庆大啊?”
“嗯。”
“我就知道,初凝姐是最,最,最厉害的!”
“受不了你了。”我笑着摸摸她的头,江小喃总是这样夸张的表情。
可是,我却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一抹担忧。
“初凝姐,我喜欢你!”
那晚,庆大通知书来的那一天,我们出去庆祝,江喃第一次喝了酒。
“小喃?”
“初凝姐,你考上庆大了,我很开心,可是,我也好难过。”
江边,我们俩坐着。
“庆大我肯定是考不上的,我以后就不能和你……和你在一起……嗝……在一起……上学了。”
“小喃……”
是了,那时江喃的成绩只能说中等偏上,考庆大对她来说算挺难的,听着她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初凝姐!”
“嗯?”
“我喜欢你。初凝姐,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17岁的江喃,在喝了酒后,吐了真言?
“小喃很可爱,我也喜欢小喃。”
“不,不是这个喜欢,是,是那个喜欢!”
“哪个喜欢?”
我看向江喃,她征征地盯着我。
“初凝姐,我会到庆大去找你的!”
江喃的话,说对我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对于她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一年后,当她踏入庆大,我再一次拒绝了她时,终于,我才明白,那个一直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叫着初凝姐的江小喃是多么聪明,又是多么傻。
江小喃,你个大傻子!
我靠在江喃的墓旁,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看着那张把江小喃永远定格在19岁的照片,看着她阳光灿烂的笑容,泪水不知不觉流下,我伸手摸摸她,“小喃,我不会原谅自己,我也会恨你一辈子。”
22岁,我以最优异的成绩修完学分,公费出国。
23岁,我提前修完回国。
“江阿姨,我回来了!”
“好啊,好啊,初凝回来啦!老头子,初凝回国啦!”
…………
挂完电话,我站在街头,想着刚刚电话里江阿姨和江叔叔的话就那么毫无形象地哭了起来。
“叔叔,阿姨,对不起……”站在门前,我看着好像苍老了了很多的叔叔阿姨心底蓦地一惊。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江叔叔拍了拍我的肩。
后来的几年我一直陪在叔叔阿姨身边,一边工作,一边陪伴他们。
可他们的身体却是愈来愈差,去过医院几次,医生给我说是心病,我就知道了,这,大概不是我能挽回的了。
而江阿姨却老是笑着说,“是小喃想我们咯,我们要下去陪小喃了。”
我看着江阿姨的笑,心却疼得不行,小喃,你就不想我吗?
29岁时,江阿姨和江叔叔相继去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大概,心里早已有了预料。
在墓前放下江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