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
女禄的眼神让人直发毛,精卫愣了一会儿,道:“我一向以为,只要心存善念,天上掉鸡的事情,就是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女禄翻了个白眼。
精卫低下头去,看鸡脖子上的伤口:“但是,现在再仔细看看,若是天上要掉鸡给我,那么恐怕不会把脖子啃成这么一副丑丑的德性。”
豪华抹泥茅草屋周边的树丛里,突然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精卫正在愁着自己吃了好几日来路不正当的鸡,没有注意到。
女禄却是耳朵尖,把眼望去。看到小树枝抖了两下,又看看精卫,嘴角勾起,露出好笑的意思。
接着将精卫手里的半脱毛死鸡拎了起来,指着鸡脖子,正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族中有人来,说族长要召精卫过去。
女禄不愿意放弃看热闹的机会,将鸡丢在了地上,便跟着精卫走了。
……
“什么?娶夫?”精卫吃了一惊。
自家娘几乎是从她一能说话的时候开始就开始催她开枝散叶,好趁早让她抱上小孙女。对于听訞进来一直旁敲侧击地对精卫提起喜好的男子女子之事,精卫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这一回,听訞是当真了的。
“若水氏家的二儿子是个不错的男娃,乖巧懂事贤惠温柔,而且勤劳朴实善良持家有道……长得也是文文弱弱的,俊俏得很,让人一见就起怜爱之意。”听訞眼中有叹惋之意,摸着下巴,“若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若是没有你爹,恐怕就自己追了——咳,算了,不说这个,小精卫,你什么时候方便,娘带你提亲去!”
精卫道:“若水氏……这个……可这个人……我又不熟……”
“哼……”听訞露出迷之笑容,拍了拍精卫的肩膀,“在为娘面前,还装什么装?哪个少女在年轻之时,没有几桩风流韵事,不曾误伤过几个少男心。但是,做人要负责任,人家小郎君都一哭二闹三上吊,说非你不嫁了,再装不认得,怕就有些不妥了……”
“非我不嫁?”精卫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想到她什么时候误伤过少男心。
看着精卫那副“蓝颜太过多了,还真的不知道母亲大人在说哪个呢”的样子,听訞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等你娶了正夫之后,侧房的郎君,也可以纳上几门了……”
嘴里哼着小调,慢悠悠地走出去,似乎并不打算解决精卫的疑惑。
而女禄,在听到听訞口中出来“若水氏”三个字的时候,便一直僵在那里,神色比精卫还要不自然。
见精卫还在那儿瞎想,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勾着她的脖子,用力得有些不自然:“你当真不记得了?”
精卫疑:“我应该记得吗?”
“若水氏长子高阳,也许不及你爹当年的风采,但也可以算个第一美男了。”女禄道,“你可真有福气!”
与精卫打闹了一番之后,女禄便离开了。
虽然表现得很是开心,但是女禄心里还是挺不甘的。
凭什么是精卫?
记忆不由得回到了一年之前。
高阳是若水氏族的前夫郎之子,但是族长在丧夫之后,又娶了更年轻貌美的新夫郎。那个新夫郎是个蛇蝎美人,经常在暗地里欺负原配的儿子。
那一日,女禄和精卫打猎回来,在路上走着,遇见了一个绝美的男子在路上哭泣。他纯洁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在清晨舔花瓣上露珠的小鹿。一下子吸引了女禄的注意。
她从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
精卫从来不是一个路见不平,绕道而行之人。见那个男子哭了起来,便立刻上前询问。女禄跟了上去。
那男子便说出自己的身份,以及被欺负的原因。还说自己的父亲当年,就是后来不能让母亲怀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别的男子相好,这才气死的。
女禄说:“身为男子,还是嫁一个好女人要紧。若是你的妻家势力大,以后定可以为你报仇。让你的后爹顶着屎盆子跪在你面前都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女禄口中的屎冒犯了高阳,他皱了皱眉头,然后说:“虽然我是个男子,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怎么可能只依靠女子的实力帮我摆平一切……”
这一下子,更是吸引了女禄的注意——她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男子,高阳和外面那些冲着她滕奔氏少族长身份而来的妖艳男子一点都不一样。
她愣愣地看着高阳,心跳突然很快。
而精卫则采取了比较直接的举动。
她从肩膀上取下已经扛了一路的野猪,丝毫不顾野猪那骇人的獠牙将小美男吓得花容失色,将野猪丢在了地上,然后又取下背上的砍刀,一并送给高阳,说:“拿着,你若是真想靠自己,就把野猪背回去,把野猪头割下,挂在你的茅草房门口。若是还有人敢来欺负你,就取出你的砍刀……”
柔弱不堪的美男背着野猪渐行渐远的背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