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她笑道:“是我闯宫,若是死在此中,卫绾的确怪不得你。”
“可她会怨你。”薛昭加了一句话。
“但只要你死了,她又能如何怨我?”西门辕却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从雪山出,所学的也有剑术,他学的剑术和卫绾的还为一宗,要知卫绾初学的这剑术还是他教的。
西门辕比卫绾早两年下山,彼时他还能胜上卫绾几招,自诩也不可谓不天才,更何况他还身怀异术。
他字重光也是因此,雪山异术因着他上雪山之前便被嫡母设计夺了童子身,多是不能修习,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学的威力大又无大害的仅是这一种,便愈加钻研,如今虽还未大成,其实也差不了许多。
在他目下,无人可目视于他。
西门辕笑了:“我父死于你手,我代他取你性命,你,当可是死而无憾。”
作者有话要说:
黄门就是太监。
好像没多少人喜欢打斗戏啊,哎,看了看点击,写的船戏点击是最多的,看起来要尽快进展一下了,但我还是最喜欢打斗了。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哦?想不到你竟是知晓此事。”薛昭自然是不会抬头去看西门辕,但只是不抬头,又不妨碍她说话:“不过也对,你父亲是我杀的第一个人,第一次做的事情难免不干净,让你找到了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那你,还有何话说?”
“杀人偿命,当然是……”薛昭折剑背在身后,身子一偏,剑柄往上,刺一半又转了回来,月光如水,映在这剑身上,忽起一道极为刺目的白光,或是天性,薛昭卡的这个角度极为巧妙,她只凭着西门辕的站位就下了判断,而西门辕也的确如她所望那般抬手以作了遮掩,她再刺:“当然是先杀为敬。”
西门辕也是有内力的,而且他的内力也不低,虽然他尚来不及拔剑回挡,但手贴了剑鞘,内力巧劲,剑飞出鞘,正是将薛昭的这一剑挡了下来,他甚至估算到了薛昭使了几分力,剑挡之后径直下落,他伸手一捞,便是完成了这拔剑的后手,他面上风淡云轻:“果然是野路子出身,这出招都是不甚光明磊落。”
“能做得你的敌手便好,又要叫嚣个什么光明磊落,杀手,对了,你是做的指挥使的人,一贯是只要使人抄家灭族,这不见光的阴私,你可没做过。”薛昭也有内力,但是她的内力并不为她所用,直到现在,能供她调用的也少,于是,她少见地多嘴起来,便是小心地抬眼,意图在西门辕分神时另准备杀招。
但偏偏西门辕在这方面是灵敏得很,虽然薛昭躲得很快,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和西门辕对了眼。的确,便如西门辕前面所说,他先前是手下留情的,镜子破碎的声音遍及左右,薛昭的眼睛再度流下两道血泪,但就是这般疼痛,她还是睁大了眼睛,西门辕不是别人,若不能将其整体都纳进眼中,等到后续行动起来,她根本是找不到其人所在的。
西门家家学渊博,最擅长的却是轻功,号为雁然舞秋风。雁过无痕,秋意无边,这八个字恰恰是将其特点尽数囊括了进去。
必须是要死死地盯着,血泪愈流愈多,但薛昭却不曾有一刻失了西门辕的踪迹,她腾了手,剑击之后,探爪往前,硬生生地将西门辕的胸前撕下一块布料来,她看着西门辕失了外衣掩护的金丝软甲,倒是好心情:“想不到侯爷你,也是会怕死的呢。”她已经没有了再出手的机会,可是这也不妨碍她想嘲讽两句。
西门辕似是恼羞成怒,他目光一凝,直射薛昭的眼睛,薛昭有一瞬间感觉到面前出现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而那墙上便是圆睁着无数的人的眼睛,也许也不只是人的,失了面貌,人与那些牛羊的眼睛并看不出多少差别。
便是常人,也不大多是觉得杏眼蛾眉美么?人失了自喻就是要以旁物来拟,也说不得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薛昭微微地失神,虽然她很快反应过来,咬了舌尖一点,但还是慢了一些,她的剑从右手换到了左手,是以右手从肩膀的关节处被齐齐地斩了下来,血流如注,她连忙点穴止血,又惊奇地发现,自己看不见了。
西门辕道:“冥顽不灵。”
到底是谁冥顽不灵呢?完全凭了本能回挡了几下,但到底是无力,不多久,这剑也脱手而出,薛昭舌尖在唇下扫了一圈,忽然发觉这血是腥臭味的。
她知晓,她的武功比起小时候是要精进许多,但十年之期,便是只练一种武功,那也该是有进益的,是以并无话可说,但这杀人的速度却并没有快上多少,却是实打实地丢掉了年幼时的那份干净利落,不然绝不至于让血液滞留在她身上变得腥臭,她现今杀人是全凭着理智与本能,良善的那个无用,狠毒的那个常是在她不知晓的时候出来,是了,是要她不知晓。
她该是不知晓自己罪过的,因为她本就无罪,可真的是这样么?薛昭思索间,竟是矛盾起来。
西门辕正是再要一剑结果了薛昭,然而一团内力从薛昭的身体内爆开,这内力不知是常人几十年所练就的,真气暴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