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要求的。”
薛昭倒是没听说过这件事,一时间竟有些讶然。
“你要是想从我身上找些东西让卫绾与我生隙的,还是不要想了,当初是秦王看上我的,我可没答应他。”西门辕又道:“这件事,卫绾也知晓。”
“侯爷身份尊贵,想不到这自称也那么平常……”
“怎的,寻隙不成,这又想夸赞起我了?不敢不敢,本侯做这侯府的庶子久了,待得熬死了父兄,那一身尊贵气度还真是学不来。”西门辕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语带讽刺:“你到底所欲为何,若是无事,还是从哪来便从哪去吧。”
薛昭沉吟了会,道:“我只想知道,如今宫中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位,是晋王还是齐王。”
西门辕把玩扳指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的声音不再虚弱:“这消息,你是从哪听来的?”这口气寒肃,似是薛昭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他定是会将薛昭杀人灭口一般,但这样也佐证了薛昭的想法。
薛昭道:“是盐榷法。”
“只是盐榷法?”
薛昭点点头:“我……阿兄在崇文馆曾听过众学士商议过此事,须知天下之初,便是铸币之权,官民皆可为,后来民间铸币成色常有不足,才统一了来,这盐铁之事收为官营,初时也是因着强敌犯境,国库不充裕,只是渐渐成了俗规,时到今日倒是无人再提了。铸币之事为官家所辖,起始便有数位大儒争辩,此举是否是与百姓争利,后来提了百姓太富,而国库空虚,此为本末倒置,此论才有所罢休,可天下本就只有十分利,官家先是取了一二,后又取了五六,七八之间,百姓还可苟且偷生,但□□之数,一旦逢上天灾人祸,便是蚁命贱如狗,官逼民反而民不得不反。”
“今上老而昏聩,却是求得安稳唯恐出错,重用刘琦,定非今上所为。”
西门辕这才正眼看了薛昭:“你倒是好计较。”
“既然你已知如此,不妨就猜上一猜,你说是这晋王还是齐王?”
薛昭皱了眉:“这话,是我问侯爷。”
“可你猜了又无甚坏的后果。”
薛昭就知道西门辕不会干脆答她,索性就道:“我猜是齐王。”
“哦?”
“齐王,继后之子,深得陛下宠爱,然则刚愎自用,不学无术,为世家所弃,若说可能,便是他了。”
西门辕一笑:“狗急跳墙么?猜的差不多,不过此事,晋王,齐王都有所参与。”
薛昭若有所思:“晋王一向只将秦王视为对手,这冒出来一个黄口小儿便是抢了他的成果,这般坐不住也不奇怪。”
“不过要是我说,秦王于此中也有痕迹,你待如何?”
薛昭想也不想地开口:“不可能。”
“真是自信,你就不想想,秦王如履薄冰这么多年,眼看着可得登大宝,便是你言,被冒出来的一个黄口小儿抢了成果,就算这小儿是他亲兄长的孩子,皇家之中本就无有多少温情可言,秦王或可服哀太子,但只是他的侄子,他不是圣人,可没有这么宽阔的胸襟。”
薛昭看西门辕的神色,看不出真假。
西门辕冷笑一声:“你既是不信我,又何必问我。”
捏了捏手指,薛昭重鼓了勇气:“那我再问侯爷,我想保长平王平安,可有几分把握?”
“长平王?他居在东宫,东宫属官一应俱全,何须你保他平安。”
“那是因为今上尚在……”
“今上便不在,那三王,无论是谁登位,都不会放过他。”西门辕继续把玩起了手上扳指:“但卫绾不曾与你说过么?这皇位是她的,卫绾若登这大位,你这位外甥自是好好的。”
薛昭还要再说些什么。忽的屋外一阵骚乱,她看向西门辕,西门辕手拢了袖子,连咳几声道:“不使人通报,除了那位向来礼贤下士的秦王,再无他人了。”
薛昭一时情急:“我可是要先躲上一躲?”
西门辕看了眼书房中那张供他平时休憩的小榻,薛昭立时会意,赶紧钻了下去。她背过身去时,并没有看见西门辕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微笑。
平稳的脚步声是由远及近,先开口的是西门辕:“秦王殿下……”
“多礼。”王延翰是知晓这位侯爷身子差的,哪里敢让这位起身向他行礼,赶紧在西门辕起身之前扶住了他。
西门辕也就顺势坐了回去,脸上满是不解:“不知殿下驾到,所为何事。”
王延翰不无欣喜:“晋王,齐王把持禁宫已有人察觉,本王正准备让一名御史上折子,此事中,本王只犯了坐视的罪过,但那时本王正是因为盐榷法被父皇驳斥,告罪在家不清楚此事也是正常,趁着众臣攻讦两王,本王不偏不倚,或可占着大义。”
“可晋王手握兵部……”
秦王此时兴奋过了头,哪里还能多想什么:“宫中禁军多有本王的人,若是他们有所异动,本王自当先下手为强。不过此事还是有劳卿,卿虽为本王所亲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