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要是在这里死了,可不是吃亏死了。”
“那便不说。”
沈牧没有应声,只是在接下来越来越大的雨声中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她莫名地觉得了一阵心慌,感觉,又回到了那时候,这薛昭平时不是话很多的么?怎么这时候又不说话了,该聒噪的时候不说话,不该聒噪的时候天天惹人烦,这人,还真是让人讨厌,雨滴落发,凉凉的,她似乎是再也受不了了,忽然道:“呐,你就那么喜欢卫绾么?不要怪我没说,她那个人,是不值得托付的。”
薛昭的身子抖了抖,她脑海中浮现了千万条若隐若现的线条,刚有一点头绪,却是被耳边沈牧的话语给打断,她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便道:“嗯?”
这还装蒜来了?薛昭抬眼望她的眼神不沾半点尘埃,好似是自己多事来了,沈牧喉头一哽,感觉自己一记硬拳砸到了棉花里,颇是憋气:“没什么。”
但怎么会是没什么,薛昭感觉这沈姑娘刚刚的语气便很是认真,她要是真的照这沈姑娘说的没什么不追究,难不成这沈姑娘会把她想成是什么人,嘴角一勾,她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为何说我喜欢那姓卫的,说自己主子不好,常常是口是心非的,莫不是这喜欢卫城主的,是沈姑娘你么?”
沈牧哪里想到自己的好心会被误认为是这种想法,也无暇顾及为何薛昭称呼卫绾是卫城主这种极为疏远的称呼,当即反驳道:“你也说了她是我主子了,你这又说的是什么胡话。”
“既然是胡话,那,沈姑娘又是从哪里得知我是喜欢卫城主的呢?”
“难不成你不喜欢她,可是,这怎么可能……你若是不喜欢,是她喜欢你?不对不对,让我缓缓,她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人呢。”虽然卫绾在沈牧面前口口声声许多次,但是沈牧无一不是将卫绾的话当做是玩笑,难不成那厮是认真的?能够让卫绾那样的人喜欢,这薛昭到底是哪一点得了她的好了?沈牧很是不解。
薛昭握了额发,将完全湿透的头发拧了拧,心底有些冷笑,看吧,便是自己的属下都不相信,这种喜欢,又怎么当得了她相信。
沈牧像是为了确信般,又开口问:“你们之间,真的是绾绾说的喜欢你么?嗯,我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所以她那样胡作非为,我才没有多加劝说,可既是这样,那当时,你又为何要从武威赶回来?我实在是想不通,若不是喜欢,你何至于要做到那一步?父母家人,哪一个不比她重要?”
“实在要说的话,若是我说,我看她顺眼怎样?”
“啊?”不知不觉中,两人皆是到了山顶处,山顶荒芜,皆是断壁,水流横泗,沈牧发现了处垂藤的凹陷处,她感觉两个人藏躲是刚刚好,正要招呼薛昭,却是被薛昭这一语给吓了个半死,只一回首:“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看她顺眼?”
“嗯,是这句,……,但,不对,怎么会是顺眼。”沈牧摇摇头:“你是不是对顺眼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沈姑娘莫不是认为我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放心吧,我薛昭,现下对自己说的每字每句都是发自真心的结果。”
沈牧还是眼也不眨地看向薛昭,还是不信的。
薛昭叹了口气,道:“我向来喜欢看些话本子之类的闲书,王侯将相,才子佳人,不外如是,不过有本书,我已是忘了它的名字,小时候看过,这时候却是忘记了,但总是记得那书中的那个书生,他自幼父母双亡,托于兄嫂养育,不过嫂子嫌弃,只十岁便是自个儿一个人过活,成人后讨了个媳妇,媳妇却是个傻子,没几年就死了,那一年冬日里在路上捡了条快冻死的蛇,心生怜惜,末了救了这条蛇,哪知蛇一醒便咬死了他。”
沈牧一脸不解:“还有这种书?就讲了一个被蛇咬死的书生的故事?”
“当然不是,那书讲的是一个被小人害死的贤臣借尸还魂的故事,所谓的这个书生,不过是他用作借尸还魂的容器罢了,可是啊,我偏偏只是记得那个书生,那个贤臣什么的,倒是一点都不记得。”薛昭伸出手,这雨下得有些大了,雨滴砸到她手心上,她的手掌还往下沉了沉,似乎是颇有些分量:“我不是为了家族才活着的,但我却是为了家族才出生的,阿姊的死若是必然,那我的死,其实不管怎样也是难逃,我看她顺眼……其实也不是这样的,沈姑娘,我也是有私心的,那时候,要是卫城主为了防止泄密真的杀了我,会怎样呢?我的父母家人或许是会伤心那么一阵子,可我是真的解脱了啊,我本来就不属于京畿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根本不需要去相信她是抱着如何的想法来接近我,我只需要知晓她会带给我怎样的结果就好了。”薛昭似有所感的看向一个方向,似是追兵赶来了,她边说边拉着还有些怔愣的沈牧跳进了那处凹陷处,她看着沈牧蹲下,也跟着蹲下,真是,怎么还要她来提醒呢?叹口气,她继续道:“她当然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她只是为了给自己不得不做的的事情找理由,若说理由,有什么能让要做却不想做的她会喜欢一个人更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