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带着一个饿死鬼,我可还没有这样好的胆略。”薛昭见着了狼群,沈牧自然也是瞧见了,可她脸上紧张的情绪也只存在了一瞬罢了:“可能是要耽误些时间,也是差遣那些家伙时没有细说,没人接应,若是要进去,可得费好些事。得了,我先带你去找些吃的罢,填饱了肚子,到时候也好见机行事。”
沈牧对这地方应是很熟稔的,薛昭只是跟着她,弯弯绕绕没多长时间,便是看见了一处山洞,山洞外观有宽大的叶片遮掩,看洞口还有些湿潮,这处景象在大漠可谓是惊奇,而沈牧将薛昭领进了山洞里后,这山洞原来也是有生过火的,该有的器具还在,她从怀里掏出两块燧石,生了火,便是挥了手离开:“你且在此地看护,不要走动,待我去找些吃食来。”好似这里原来就是她作为安置的一处去处。
薛昭不曾在野外生活过,有前辈在前,道理她又都懂,人家为她找吃的,不论是拒绝还是犹豫的话,说起来总是矫情的,是以只点头,也未说要帮忙的话,再可不知她要帮忙会不会是帮倒忙。只是在沈牧走后,站在山洞里百无聊赖的薛昭还是对这山洞里的细微之处有了打量。
尔后,还是有发现的。山壁有刻字,时年也久矣,用手触碰,有石片凋落,仅是能摸个大概的形廓,似乎是被后来人以锐器毁坏了,指尖一边抚过,心底浮现的那几个字也断断续续地汇成了一句话:以弃为取,以屈为伸,有舍有得,莫测首尾。
再多的字便是被锐器从中部一气贯穿,留下一道沟壑,再要辨认,已是不能了。而沿着这刻字再看四壁,隐约可见几幅壁画,看画中人,或盘腿或跪坐,衣衫只是轻搭在身上,两人入景,中有一棋盘,观其四角皆置棋,用的还是古法规矩,不过与这刻字的遭遇相同,这几幅壁画也是被毁坏的厉害,人与棋盘也仅仅是能看出个大概来。
看样子这山洞还不是天然形成,早先约莫是有人居住的。山洞不大,薛昭在里面来回踱步了会,便是能处处碰壁,有一石床,上面还有些稻草破布条,恰恰也是印证了薛昭的想法。
沈牧回来的很快,她怀里抱着一团藤条,上面还有些污泥待得她清理干净了,举着那形状看起来颇是像红薯的东西道:“这是葛根,不知你有没有吃过。”
薛昭愣了下:“葛根,似是一味药。”
“能吃就行,哪里还有这么讲究的。”沈牧摆了手便道。原来生过火的地方还余下来不少草木灰,沈牧先是从地上挖出了一块土拍在山洞边缘的潮湿处,待得松软可凝块了,掺了草木灰便是裹着那几块葛根丢进了火里。
火差点被压灭,不过薛昭解了剑,只用剑鞘拨拉了两下,火焰又是熊熊燃烧了起来,再接下来就只要等了,沈牧拍拍手:“这东西原来顶多是拿来切片泡茶喝,但现在,也只能靠它来让你多点力气了。”
薛昭的肚子在等待的时候又叫了好几声,她有些尴尬,而沈牧却是注意到山洞里的动静,有人的形迹,还很新,她道:“那石床上的东西,你没看清楚吧。”
薛昭不解其意,扬了眉毛,也是疑惑。
“也没什么,只是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上面有一具尸体,当时看着,我一个人,可吓坏了,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你。”沈牧的眉眼间有些促狭。
这样说的话,薛昭没有走到那石床处,却是回想起来:“可是我并未见着什么白骨。”
这回就要换沈牧不平静了,她疾步过去,也是看见了那石床上的狼藉:“不可能,此地只有我知,这白骨怎的会不见……”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忽的回头,出了那山洞,便是再不想,还是面见了这个她虽揣揣,可是也绝不会想见的结果。
仅以几块毛皮裹身,毛发旺盛,红脸白身,青眼赤须状若猕猴,俱是握着用兽骨磨砺而成的长矛箭矢,那些人长相并不似汉人,可群起而攻之,列队射箭,有模有样的,不仔细看的话,没准还真会错认为汉人。不田作不牧羊,这祁连一带,除却了月氏人,就只剩下乌孙人了。
这些人,便是卫绾口中所说的那些蛮夷了。而那些狼,为他们图腾信仰,自也是他们篆养的。黑夜里是看不清人的数目有多少,但见得磨得尖锐的骨矛与箭簇,和狼群的幽幽绿火相较,寒光更显得多些。
不知晓那些乌孙人有没有发现她们的所在,不过这火光可是不能再留了,思及此,沈牧回头向薛昭打了个手势,便是让薛昭将那火灭掉。可这时,火光煨着不同于一般生食的味道,早早地便在空气中飘散开,虽然沈牧早前就顾及到烟火可能会引着狼来,所以特意寻了个风向相宜的地,但有人的指示,狼有了异样,那一点异样就会被放大到极大……先是一声狼嚎,随后的大地震动的声音,忍不住让人的身体摇晃,狼蹄践泥,竟然不比策马奔腾的万军之势要轻微些。
显然,乌孙人已然发现她们的所在了,正在往她们的方向赶过来。
沈牧道:“这块地方可能他们先前也来过,特地留了心,这下子,一有不对就反应过来了。”
薛昭以为然:“那我们将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