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她选择了回避,可她又是期待的,当年隐秘,之于她,可能与朝中也有些关系,更何况此时握在她手中的骨笙……阿姊的死,于她心中,是永远的痛,那就是要追查的。虽然知道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但直觉告诉她,卫绾如要再说,那说的,必定也只能是此事了。
“那天夜里,拱卫司的那些人,你看见了吧。”
卫绾指的是那夜敦煌事变,薛昭微一讶异,她那时还道拱卫司对内不对外,怎么会来边疆,应是人假扮,难道……那些人竟真是拱卫司的人?薛昭心中被这个可能震惊到无以复加,她突然转身:“你是说……”
话音戛然而止,却是薛昭转头过来的时机太过于机巧,纤薄的两片红唇从卫绾的嘴角一擦而过,虽然只是偶然,但也让薛昭一时之间也忘了言语,她刚刚是做了什么?卫绾的反应好像比薛昭的更大些,她的面色向来是白透的如水玉一般,偶尔有了那么一丝绯色,也是极浅极淡的,算是飘上脸的红晕,稍稍用一句气喘便可搪塞过去,只是这次,虽然卫绾很快偏了脸过去,但薛昭还是看清楚了,卫绾脸红的就像蒸熟的虾子般,虾子是熟透了,她的脸也红透了。
能让卫绾露出这种姿态,可能这世上也只有薛昭一人,这人平日里是谦谦君子,等闲也看不出丝毫的女气,可是这种小女儿姿态,换做是等闲的男子又该是如何忸怩难堪,偏生卫绾做起来没有半分的不自然,在凸显了自身的气质之后,薛昭只感觉到了,卫绾的羞赧。这是本能的,尚且来不及掩饰的一种情绪的流露。
卫绾她,是害羞了么?
简直是无稽之谈。而薛昭脑子混沌了之后,也不敢再看卫绾的脸,她怕卫绾再转脸过来,她们目光相撞,那她又该如何自处,是说冒犯了么?此错在她,合该如此的,但她还未让卫绾致歉于她,这话要是说了,那之前的不也就相当于算是一笔勾销了吗?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又是胡思乱想,然后,她无意间看到了卫绾的腰身,没了距离的阻碍,仅是这般看着,那宽大的男子衣袍似乎并不能完全遮掩住卫绾的身体,男子多是虎背熊腰,有生的纤弱的,那腰身被一根衣带束着,上下也俱是一体,只有女子之身,才能如此,只盈一握。
只是可惜,卿本佳人,奈何无心。
有些黏稠的气氛在乍暖的寒风中还是一气冷了下去,卫绾还是偏着头,她那模样说起话来对她其实是很不利的,除了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对手,她向来也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这不仅是安心之举,更是一种成竹在胸的把握,但这一次,看不见薛昭的表情,也是表明了不管她怎么说,接下来,她都不能依据薛昭的回答来布置下一步的对策,话有机锋,她剥去了那些模棱两可的外衣,只说最简单明了的回答:“皇长孙,长平王。”
似乎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卫绾再看手中的骨笙,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烫手。
“诚然,这物是太子妃的,但太子妃早逝,这东西如何能流落到民间,东宫府库有此物的记载还在宫变之前,之后太子自刎,从其身上也并未寻到此物,便有人猜测是被长平王带走了,长平王早年便有猜测是死在了那场宫变之中,此次拱卫司偶然得到此物,但活未见人,死也不见尸,长平王若未死,那太子之位,可能还要更添变数。”卫绾的话,掷地有声。
可是薛昭已经是什么都不想听了。长平王当然没死,只是一孩童,那些人也不想放过他吗?这骨笙是阿姊的东西是不假,但那长平王本来便是她带出宫的,他身上有没有这东西,她难道不知道么?只可能是种混淆视线的手段。她声音有些颤抖:“长平王,已经死了。”
卫绾以为她哀痛,还有些话要说,也只能咽回去。
是晋王还是齐王?薛昭想到了对此最得益的两王。但这也是不可能的。拱卫司只听命于皇帝,两王不可能有机会插手于内,而看行事隐蔽……,她细细思索了番,道:“这骨笙,是你从他们身上得到的?”
“他们用此物问张清河,我着后手。”卫绾顿了顿,然后道:“算是得了他们的利。”到底没有说太清楚。
薛昭大概可以猜想出当时是何种的场景:张清河应该是知晓一些内情,而拱卫司之所以追索过来,多半也是为此,而张清河被发现后,大惊失措,守卫与拱卫司战作一团,其后卫绾再暴起。
天时地利人和,为卫绾渔利耳。
“这便是你说的第二件,我与你交易,便能得知长平王的下落么?”不是薛昭以恶意度人,只是卫绾的这番话,细细想来,只会有这种意思。
卫绾点点头:“此二为前提扼要,还有第三件……不过功业未半,便当是行军锦囊,到了那时,你自当是会了解。”
这话说的薛昭就不懂了:“都说了是交易,可都只要你说明,关于我的要求,你还未说得一件呢,还有,你怎么能保证我一定会答应你。”
“你擅琴,若是有幸,我想你为我独奏一曲,如何?”卫绾回了薛昭的前半句,后半句只以一笑应,好似她并不觉得薛昭会不答应。
“我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