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那么快杀了她的,我应该多问几声,能不能帮我…… ]剩下的话,微生长情不用说残雪也知道。
“我现在就要知道,可以吗?”残雪看向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摇了摇头,将手指竖在斗笠外,嘘了一声,道:“有人来了,我得走了。”
残雪往身后看去,释放神识,果然看见浮桥上空飞来了心月狐的身影。
“那我什么时候才……”残雪转过头,黑衣女子已经不见了,栏杆上施伊然的尸体也不见了。
小毛孩想要追上去,然而,黑衣女子消失的太快了,他怎么追得上?
看见施伊然的尸体不见了,他忍了许久的难过犹如崩堤之水,轰然倾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把娘亲带走了,姐姐把娘亲带走了!要是娘亲醒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母亲,我们快去追呀,母亲……”
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残雪蹲下来,拍打着他的背,柔声安慰道:“那个姐姐不是坏人,她是要带你娘亲去一个很美的地方,等她醒来了,我带你去看她,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简爱的双拳原本揉搓着眼睛,此刻听到残雪这么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问道:“母亲你说的是真的吗?”
残雪微笑,“自然是真的。”
得到残雪的答案,简爱笑了,他高兴的扑进了残雪怀里,抱着残雪的腿,兴奋的说:“太好了,那,母亲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吧?”
此时心月狐正好从外面走进来,残雪看见她,对她笑了笑,将简爱抱起来,朝她走去。
“你为什么那么想看花灯呢?”
“因为娘亲说,她和母亲以前最爱去看花灯了。母亲会降雪术,她最喜欢和您在大雪纷飞、灯火通明的街头牵着手一起走,可惜,自从母亲死去以后,这里就再没下过雪。”
“为什么呢?”
“因为母亲学会降雪术是为了娘亲,江水南的雪也只会为了娘亲而下,母亲不在了,没有人会为娘亲降雪了……母亲,待会我能看看下雪是什么样子吗?”
心月狐伸手扶住残雪,残雪对她一笑,心月狐亦是一笑,扶着她,带她走了出去。
“自然是可以的。”残雪对简爱说道。
简爱开心得拍手,“太好了,母亲你真好!”
残雪没再说话,示意心月狐一直往外走。
走到浮桥处,残雪将简爱放下来,双手捏起法术,黑色的魔炁随着她双手的变幻在空中划出黑色轨迹,魔炁越聚越浓,最后大如瓮,残雪双手一打开,黑色的魔炁缠绕在三人周围,待到魔炁散去,面前的梦里水乡已经灯火明亮,恢复了以前繁荣的景象。
沼泽地不再是沼泽,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水域,清水可见底,水底青石斑斑,鱼、螃蟹、虾嬉戏于水底,水面上浮着睡莲、棱角、荇菜,挺立着荷花、芦苇、菖蒲,万物争辉,看上去十分热闹。
远处铜门上的八十一根铜钉锃亮如金,城楼上挂着一排又一排各种样式的花灯,将红墙绿瓦照得明晃晃的,漆黑的夜空上悬浮着各种小型的花灯,有兔子灯、狮子灯、蚂蚱灯……千百只精美而又明亮的灯笼像是星星一样,遍布夜空。
从城门上垂落下鲜红的绸缎,风一吹,红绸缎迎风飞舞,就在这个时候,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了下来,绸缎与雪花缠绕在一起。
面前这座城,恢复了原来那繁荣奢美的景象,在大雪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庄重威仪。
简爱看见这一幕,开心的张开手接住雪花,兴奋的喊道:“母亲,真的下雪了,母亲,真的下雪了!好漂亮啊!”
残雪看见他一扫方才悲伤的阴霾,心想,小孩子果然好哄,她不过使了个障眼法,就让他如此开心了。
“雪儿,下雪了。”心月狐也伸手接住一片晶莹的雪花。
残雪双手环胸,看着心月狐,笑了,“是啊,下雪了。”
两人相视而笑,就好像回到了她们以前的日子。
心月狐当初之所以将纯阳宫的地址选在那处,就是因为她以前和弄冰是在那一片修行的。那个时候,她、弄冰、华胥宓,三人在那里度过了一段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见纷飞的大雪,残雪总是会将她和华胥宓搂在怀里,问她们冷不冷。
后来长大了,她再也不将她们搂在怀里了,而她,原本最爱护的师妹也开始视她如仇人。
雪越下越大,行走在梦里水乡的人越来越多,城门大开着,这是作为护佑这一方的断岱宗特别的恩惠,八月十五这一日,花灯会,允许大家进入梦里水乡观赏宗主住的城池。
这一天,水泽梦乡的所有修士都会前来观看梦里水乡的花灯会,听说,断岱宗主请了嗓音最好的戏班子,嘴皮子最厉害的说书人,最变幻莫测的把戏团来到梦里水乡,只为,与民同乐。
宗主的女儿,一个叫长情的姑娘,还会在花灯会最热闹的时候,降下飞雪。
这一晚,是水泽梦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