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给毁了。
Zac差点忍俊不禁,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
陆蘅的眼珠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嗫嚅着说:“想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Zac被戳中一些心底的旧事,勉强笑着说:“她明明很喜欢你啊。”
“可是不是我要的那种喜欢。”陆蘅把头从桌面上抬起来,发型已经有些乱了,她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喝醉的人,“我和Sean在芬兰的最后一天看到了极光,他说极光象征着的是期盼与希望,我看着那些神秘的光带,却只想到了Ann。我想我从没意识到那是爱情的原因是,我早就把她摆在了一个更高的位置,她是我的陪伴和救赎。”
“但是她看见什么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呢?或许只有路边的甜品店,我在她的世界里定位得如此精确,以至于她根本不会把我从一个条目移到另一个去。”陆蘅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泼冷水。
饶是Zac确定Aneta是喜爱陆蘅的,现在也不由得沉默了,他想说陆蘅的想法太悲观,但最后也只能叹一口气:“不是所有感情都能得尝所愿的。”
“我知道。”陆蘅在桌面上转着被子,看着反光里印出的形状奇特的镜像,“但谁又能甘心呢?”
“所以你要如何?”Zac顿了一下问。
陆蘅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当然是告白去啊。”
不成功当然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但她现在本来也不稀罕朋友这个身份。
“如果我撞不开这层次元壁,你就当我身死魂消了吧。”
Zac嘴角抽了抽,恨不得能把她扇醒:“你现在醉了,我不跟你说,但我就告诉你一句,你醒了绝对会后悔。”
“可是如果我不说,以后每次醉了,也会后悔啊。”陆蘅笑得天真,“那不如一了百了。”
酒精到底是引出了她的什么人格啊,怎么比现在还反社会?Zac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就在这时候,更让人头痛的情况也来了。
“Ann?……对,陆蘅是跟我在一块儿……不用不我……我载她回去就行……好吧,我告诉你地址……”
听Zac报完坐标之后,Aneta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Zac回想到她听见两人正在酒吧时瞬间低沉的语气,只觉得大限将至。
“你得救我。”Zac看着陆蘅不能再悠闲的样子,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Ann要过来了,你得告诉她这是你自己的主意。”
陆蘅眯着眼睛看他,特别嚣张:“可以啊,叫爸爸。”
Aneta到的时候,一眼没看见陆蘅和Zac,直到走近了,才发现两个厮打在一起的身影。
“咳。”她站在一旁看菜鸡互啄,许久都没个结果之后,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Zac先反应过来,连忙撒开手告了状:“她先的!”
陆蘅晕乎乎地倒在卡座的椅子上,听见这话还忍不住反驳:“我才没有,是你先动手的!”
“那你也不想想自己说了什么?!”
Aneta听了半天,额头都冒出几条青筋来,这是什么幼儿园对话。
她之前没睡多久就突然惊醒,才发现陆蘅早就不见了,幸好这熊孩子还记得在客厅里留了个纸条,上头是她龙飞凤舞的字迹。
“我和Zac出去玩了!”
这么晚!就算是和Zac出去,她也不放心啊,Aneta努力让自己不生气,心里想着或许应该连上次的一起罚。
“我先带她走了。”她上前一步,把还瘫在卡座里的陆蘅架起来,半搂着她往外走,Zac的表情却一点都没轻松下来,反而紧张得要命。
他生怕陆蘅发疯,当场表白,幸好她还算乖巧,安安静静地趴在Aneta怀里,被带了回去。
直到进了家门,Aneta都没说一句话,她牵着还有些懵懵的陆蘅回了房间,看着她重新洗漱完,然后好好地躺回床上盖上了被子。
“我喝酒了哦。”陆蘅声音柔软,突然说,她好像还能感觉到藏在牙膏的薄荷气味下面的酒香,“好像还喝醉了。”
“是吗?”Aneta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是醉了的人都不会说自己醉了。”
陆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那我可能还没有醉,你不说我吗?”
“说你什么?”
“大半夜跑出去喝酒,还要害你出去找我。”
“你知道就好。”Aneta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过那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你如果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
她正要抽身离开,却被陆蘅一把拽住了,被用执拗的眼神看着说:“你可以问的,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Aneta隐约觉得这个问题后面藏着许多未知,仿佛一整片深海,她下意识想退却,然而在看见陆蘅脸上那种少年的执着后,仿佛被蛊惑一样地就问出了口:“那为什么?”
“因为我对某个人求而不得,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