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找到了高三一班,学校排班布局还是没变,高三在最低楼,高一在最高楼,从高三最末班开始按顺序从下往上排。
迟右站在班门口,说:“老付,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付雨笙问。
“你别是傻了,都毕业了我们哪来的班级钥匙?”徐致骂到。
迟右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叹了口气,“时过境迁啊这就是,以前只要有老付在,进高三一班就是分分钟的事。”
徐致轻笑了声,脸紧凑窗户玻璃不知道在看什么,待迟右好奇地想一起凑近时,只听徐致说:“现在想进也是分分钟的事,这个窗户没关。”语气中是不可忽视的雀跃。
这一届的高三一班还是有我们当年的坏习惯——总忘记关窗户。于是徐致满脸地惊喜,提议道:“我们不如翻窗进去看看怎么样?”
迟右按住跃跃欲试的徐致,“算了吧,高三的教室多宝贵啊,我们翻进去八成会被保安当成要偷书的贼给赶出去,到时候我还要陪你一起丢人。”
徐致不满地哼哼,“和我一起丢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前还和我一起翻墙逃课,被主任逮到国旗下,全校同学面前骂的时候,你都没嫌丢人呢?”
话是这么说,但徐致还是停下开窗的动作 把窗户重新关上了。
迟右笑了笑,“人到手后和没到手时总归是不一样的。”
徐致特别大声地说:“切!”
我无视这俩人的打情骂俏,站在窗口望了望,里面的布局还是向从前一样,甚至某一组第二桌桌面上的东西都和我当年一样。
我和付雨笙以前也是坐在第二桌,在周围大部分同学的书桌上都摞起一叠书时,付雨笙嫌弃这样太占位置,把几本没什么用但最好还是每天带着的书塞在徐致那,剩下的书,愣是负重训练般每天背着。而我塞满了一抽屉的书,还有一些被我随意地堆在地上,桌面上是一沓草稿纸,方便随时打草稿。
——物是人非。
看着这间教室,我几欲产生错觉,仿佛时间从未走远过,我们还是当年的我们,这间教室还能被称为“我们的教室”。可付雨笙身周似有似无的低气压,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么多年真的过去了,许多东西也早已改变。
“走吧。”
付雨笙突然开口,情绪有些寡淡。
“好的,走,去吃饭!”徐致依旧兴致高昂,迟右很配合地和徐致嘻嘻哈哈。他们俩还像来时一样,只是这次是故意走快,将我和付雨笙落在身后,为我们制造独处空间。
我在付雨笙身边默默走着,莫名地有些想逃,总觉得空气中有我忽视不了的不快氛围,但想想徐致和迟右的良苦用心,也还是忍着情绪,跟她走在一块。
我闷闷地开口:“我有一些想回家。”
“为什么?”付雨笙偏头问我。
我很诚实地回答她:“不知道,就是……想回家。”
“想跑吗?”付雨笙笑笑,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看不出意味何在,“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不高兴就别笑了。”
付雨笙沉默了一阵,“没不高兴。”
“……胡说八道。”我环抱起双臂,回想起她刚才的神情,“在教学楼那你的心情就开始不好了。”
“我为什么不高兴?”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这一句后,付雨笙算是被我弄黑了脸,她没再接话。我暗自乍舌,这回怪不了付雨笙了,确实是我一时嘴快,语气也没克制住地有些不耐。
我咳了俩声,用余光去偷瞟付雨笙,“那什么……”
付雨笙不为所动。
“我……不如我猜猜你为什么不高兴?”
付雨笙好像更生气了。
一句“我错了”如鲠在喉,以往对她随口便能说的话,五年没提及还是生疏了不少,连哄她的手段都忘得一干二净。但仔细想想,好像以前我只要撒一撒娇,她便能原谅我。而现在,且不说她,就说我自己,也是无法习惯撒娇这回事。
“付雨笙,其实我今天不想聊这些事的,但话也说到了这一地步,我想还是直接点吧。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抿了一下唇,接着补充,“以前的你就是这样,除了怼我的话以外,都喜欢憋着不说,我每次都只能徒劳地猜,挺累的。”
关于我是否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我之前也问过了,可惜那时没得到答案,反而被付雨笙反问,弄得慌了手脚。我是真的毫无印象,我到底做了什么,从而把这一段关系搞砸。希望这一次鲁莽开口,反而能有个好结果。
她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趁着这个空档,我又一次低头,“然后对不起,刚刚惹你生气了。”
我等了一会,才等到付雨笙的回答。她没有看我,说:“你没有做错事,你很好,也没必要跟我道歉。”
“你上一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