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学后,班上人走的差不多,付雨笙弯曲食指敲了敲卷子,示意我回神。确保我注意力集中后,开始讲评卷子。
当时随着学业越来越重,我在她身边抱怨题目难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偶然一次,估计是付雨笙听着烦了,她答应我帮我补课,并且每周出一张卷子给我做,我感动之余不免感叹,学霸就是学霸,我正苦于做题,她已经开始出题。
“对啊,我就是这样算的啊,怎么可能错了。”我指着卷子上的一题,“三乘二不就等于五吗?为什么是六?三加二不才是六吗?”
付雨笙看了我半晌,突然毫无形象地爆笑,指着我道:“你小学老师要是听到你这段话,会给你气疯的。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会小学重塑一下。”
“可二三不就是……哦……哦……二三得六……”反应过来后的我,气焰瞬间消失,自己也觉得好笑,将脸埋在桌面上傻乐,被自己蠢到了。
“蠢货。”付雨笙笑着以好听的声音喊我,“还敢质疑我?那我们可以讲下一题了吗?”
我一脸恭顺地接着,“您讲,您讲。”
付雨笙挑眉,接着又是一句极好听的,“蠢货。”
我看着她,乐开了花,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乐。
但我仍记得阳光温暖绵长,轻柔地布满教室,它落在那张手写的卷子上,卷子带着一层金色的光辉,不像是人间之物,像是法书,我盯着它,知识点便源源不断地传入我脑海。而我和身旁的付雨笙,在这样的阳光下浸泡了一整天,仿佛我们俩的这一生都要被融进这暖阳中。
也只是仿佛而已。
我又接着梦到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期末考刚结束,学校留给我们三天休息时间,之后便要开始留在学校补课。在这个空挡,某游戏忽然开始流行,我后桌徐致硬要拉上我一起,催着我下那个游戏。我本不想分心游戏,学业对我而言已经很紧张吃力了,可或许就是因为学习的压力,使我迫切想找些东西发泄,加上付雨笙也在玩,所以我没有犹豫多久,就去下载了那个游戏。
我、付雨笙、徐致开了一个讨论组,一起语音打游戏,我刚进,却见又一个人加进来,他自我介绍道:“我是——嘿嘿嘿迟右右。”
他才开了口,我就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迟右右实则是迟右,我们班的一大活宝,从搞怪抖机灵到相声连续剧无所不能,他最爱和徐致一起讲段子开车,而我平时也是最爱听他们讲的小段子。
徐致跟着一起“嘿嘿嘿”,接着正经起来,说:“云深,你角色名是什么,我加你。”
我回答他:“不知处。”
徐致却忽然笑了,“巧了嘿,付雨笙是‘此山中’,你们两个玩个游戏还要撒狗粮。”
迟右悠悠接着,“你们暴露攻受了。”
我臊的不行,又担心他们是在骗我,便没再回话,只任由迟右和徐致互相逗趣,我接受了徐致的添加好友请求,接着被他拉进队伍,我一瞧队伍列表,果然有一个‘此山中’。
正在此时,不知徐致说了什么,只听付雨笙轻咳两声,“你们够了啊。”
我闻言更乐了,估计是糊涂了,问:“付雨笙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付雨笙:“滚。”
接着耳机里充斥了徐致和迟右猖狂的笑,我等他们消停了,讪讪道:“你这么绝情让我很尴尬。”
又是两声爆笑。
我被笑声感染,也跟着一起笑,笑着却觉苦涩。在之后,我便醒了。
过往的一幕幕,让我在梦中重新体验一番,对我着实过于残忍了些,而伤痛之中,我觉得人都是会为爱自私的动物,因为此时此刻,我最大的想法就是我希望付雨笙也同我一般体验这种苦。
我不知道如果付雨笙也回忆起过往,会不会像我一样的想要人生重来一趟。
第9章 第 9 章
我一早醒来,习惯性的先看了眼手机,除了老师发来的几个消息让我下午去实验室一趟,其他一切正常,并没有其他人的信息。
我舒了口气,付雨笙果然没有再找我。可与此同时又有一种别样的难过浮现心头,我希望付雨笙能来找我,尽管我知道这样不对。因为我明明决定要远离付雨笙,却又偏偏想着付雨笙能来低三下四挽留我。这么多年过去,我仍是太不舍她。
“你就作吧。”我骂自己。
等到下午我到实验室的时候,却发现付雨笙也在里面,我有些惊讶,先是一脸疑惑地看了眼导师,又是破为尴尬地与她对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跟她打招呼,甚至不知道我与她有没有打招呼的必要性。
她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导师就已经替我们救场,“这是付雨笙,昨天你一桌的校友,她校区这次跟我们一起合作研究这个项目。”
我点点头,扯了扯嘴角,“你好。”
她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声,“嗯。”
我觉得她有毛病,又不是大牌,耍什么大牌,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我先去水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