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不久刚知道,不过瞧那样,应该得有些日子了。”
苏玉兰闻言一口气闷在心里,既气哥哥日子刚好点就不老实,又气阿芳后知后觉。
“嫂子,我让了空送你回去,待我做完月子,我就去找那狐媚子。”
阿芳擦了擦眼泪,大抵知道玉兰想那三姑娘知难而退。
“太太,康先生来了,说有要事要跟您商量。”紫鹃站在内屋门边道。
阿芳闻言连忙站起来道:“玉兰,那我先回去了。”
苏玉兰轻声应着,心里的闷气怎么都排不开,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紫鹃在阿芳走后连忙拉下床帘,又在内间设了屏风,随后去请康先生。
“太太。”康先生进来,朝里虚行一礼。
“康先生来了啊,紫鹃,搬过椅子过来让先生坐下说话。”苏玉兰压下心头的烦闷,强打起精神道。
“谢太太。”康先生道谢,入座后道:“昨儿个得了消息,知晓东家无恙,大家伙心里都松了口气,可东家眼下归期不定,有些事写信去问怕已来不及了,特来请太太拿主意。”
“阿昱被捕这段时间,权杖康先生应对众相与们,我和娘都感激在心里。因而店里有何事,先生可自拿主意。”
“康某所做的实在不值一提,之所以能应对相与们,实是仗着外界不知东家被捕一事,只说东家远上京城,他们见不到人也不会怀疑。”康先生说罢便直接入了正题,“要说和相与生意往来细事,自然不敢叨扰太太,只是今儿这事,康某做不得主。”
苏玉兰闻言细细沉吟,想起年关恍然大悟道:“康先生可是为了腊月二十四宴请各地掌柜之事。”
“正是,正是,本来东家被捕,康某本想函告他们今年不要来庐陵,可如家东家无恙……”
“祖上留下来的规矩破不得,劳康先生函告各分号掌柜早早动身。”苏玉兰在床帘后道。
“好,我回去便差人送信去。不过康某还有一事,腊月二十四这天赏些什么?太太说了我让着人准备。”
苏玉兰沉吟了片刻,道:“去年准备了什么今年也照常吧,不过今年再加一项,劳康先生去首饰行,让他们熔铸六柄一尺四寸的纯金牙刷,八柄银牙刷,所用黄金白银均由我们钱家来出。”
“太太这是?”康先生私下里也列了一些,例如绸缎,猪肉,茶叶,等等,今日来请教太太,心里想的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不曾想太太竟想熔铸金银牙刷。
苏玉兰觉得这一年太折腾了,想给大家多分点。
“凡在如家任掌柜的得一柄金牙刷,在如何任档手的得一柄银牙刷,伙计们每人一锭金子。”
康先生站起来道:“太太,这可是多了,用不得这般多,我们大多都有顶身股的。”
“顶身股那是你们应得的,而这些是我替东家谢你们的。”苏玉兰不喜欢金银冷冰冰地躺在库房里,银子够用就好,要那么多金银也没什么用!
“谢太太。”康先生郑重作揖,怪不得常听东家夸起太太,这可比那些个后院斤斤计较的妇人强不知几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
第196章 第196章
因着钱昱不在家, 康先生不便多待, 谢过苏玉兰后便起身告辞。
康先生走后, 苏玉兰招来紫鹃, 洋洋洒洒写了一张清单,道:“腊月二十四那天咱家有客, 让了空把前厅归置好,多加几张桌子椅子。这份清单你拿着, 近来无事就出门采办, 不能久放的就等日子近了再买。酒就去东巷那边买, 让他们店里的伙计送到家来,咱们多付些银子给他们就是。”
“太太, 紫鹃都记下了。”紫鹃将清单折好放进袖里。
“嗯, 那天可能后厨人手不够,你再去相看一位厨娘来。”苏玉兰左手拨弄着算盘,右手则在纸上写着什么。
似是想到什么, 苏玉兰停笔道:“东家有本蓝簿子,上面写的相与, 你替我找来。”
紫鹃闻言去了书案处翻到最后取了簿子。
苏玉兰接过去, 翻看着, 末了又重翻到第一页,拉着紫鹃的手道:“紫鹃,你来咱家时间不短了,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东家在的时候有些琐事是不需要我操心的,她出门做生意, 我身未有孕也能勉力支撑着。如今我尚在做月子,还有两个女儿需要看护,有些事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太太肯看重,是紫鹃的福气,紫鹃一定用心去办。”紫鹃心里一直知道太太对她很看重,之前太太识字的时候也曾多次拉着她一起学,本来她一个奴婢字认的不多无甚紧要,可要做那管事丫鬟,不识几个字是万万不行的。
苏玉兰得了话,便从第一页指给紫鹃看:“你看,用红色朱砂标注的都是要好的相与,临近年关,两家后院是要互通年礼的,每页后面我都记载了这家后院妇人几人,孩子多少,这里是去年送的礼单,你可以参考着,近日采办食材的同时你可以顺便去首饰行看看,每家列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