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责难了。
“哎呀舅舅,您老能长命百岁呢,搞不好,您能赛过彭祖,活到九百多呢。”梁佑安嘻嘻哈哈打着圆场。
“竟胡闹。”黄仲先瞪了外甥一眼,“你俩都坐吧,陪我这个孤独的老人家说说话解解闷。”
钱昱心知躲不过一顿训,乖乖地老老实实坐在下首。
黄仲先下意识的朝后瞥了一眼,他若猜的不错陛下此时应该就在后面,不得不把话往皇商方面引。
“这几年,如家分号越来越多,涉猎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可我怎么就没瞅见瓷窑呢?”黄仲先犹记的钱昱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可是费了心力去学瓷窑,如今三年期限早过了,怎不见这徒儿有动静呢?
钱昱闻言实言道:“尚在犹豫中,当年老东家对徒儿确实栽培有加,徒儿不想与恩人争锋。”
“这天下的生意他们一家也做不完,这点道理你竟不懂吗?”黄仲先瞧着钱昱,这几年没见,这小子的野性也没怎么见长啊,“做不做瓷窑生意全在你,别人也干涉不了。你心思活络,干别的总也能衣食无忧。我这几年也在用你们如家的牙刷,用着用着便生出一些想法来。”
钱昱闻言和梁佑安对视一眼,总觉得今日不同寻常。
“师父有何想法?”
“这牙刷确实有些功效,如家若能以皇商身份长期供应宫中,岂不甚好?”
钱昱愣了片刻,这皇商二字已不是她头一回听了。
“师父,盖闻做皇商能光宗耀祖,然,非徒儿所求。”
“哦?那你所求何来?”黄仲先心里早就料到钱昱会拒绝,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给后面的人听。
钱昱闻言搜刮肚肠力求打消她师父的念头,斟酌片刻道:“徒儿所求,唯义商两字。义商者,取长余,以善补需求之缺,通货殖以利养民计民生。做皇商虽能尽忠于朝廷,但此忠小也;徒儿经商于民间,补百姓之所需,应百姓之所求,百姓安则国安,此可谓对朝廷尽忠之一。其二,商利面前,国为先,店为后。徒儿做皇商赚朝廷之利,可徒儿海外经商,赚他国之银,倘有战事,徒儿以他国之银购军粮军草献于朝廷,岂非大忠?”
“好!说的好!!”建元帝在后面越听越觉的有理,竟然从后面走了出来。
“参见陛下!”黄仲先率先跪下行礼。
钱昱二人闻言惊得离了座位,跪下叩首道:“草民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岁岁。”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会遇上一国之君。
“都起来吧。”建元看了钱昱一眼,方才入坐上位。
“早就知道钱东家与旁人不同,今日听你一席话,朕愈发觉得你比朕那些个大臣还要有想法还要有远见。”
“陛下过誉,草民哪里比得上陛下的栋梁之臣。”钱昱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
“何必自谦,以他国之银购粮草以供国军,这点他们就想不出来,他们啊顶多设些苛捐杂税,可这税多了老百姓日子没法过了,就要生动乱,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这国内动乱横生又怎能对外开阔疆土呢?”建元帝笑呵呵地坐在上位缓缓而谈,“素闻钱东家想法与众不同,朕今日有一问,朕要安国强国富国该如何做呢?”
“劳陛下动问,奈草民才学浅薄,所答恐不足以为陛下所用。不过草民身为百姓中的一员,倒是觉得安国之道在于善民,强国之道在于治兵,富国之道在于通商。”
“安国之道在于善民,强国之道在于治兵,富国之道在于通商。”建元帝低语重复着钱昱的话,“虽笼统些,倒也是点睛之言,朕确信通商能富国,可人人都经商谁来耕田呢?国家养兵不能无粮啊。”
“草民不懂政事,让陛下见笑了。”钱昱内心颇为不静,陛下什么时候走?我这个草民什么时候走?梁佑安这小子鼓动自己来,这下倒好,困住了吧。
建元帝看着钱昱,这个钱昱嘴上说尽谦逊的话,可面上毫无拘谨之态,说出的话也绝对不是不懂政事的人。
“朕不能让天下人经商,却可以在各地培养几十个大商以求富国利民。”建元帝此刻已打消让钱昱做皇商的念头,这样的商业奇才留在民间或许对朝廷对百姓都是利大于弊。
“钱昱,若国内灾事起?”建元帝突然动问。
“草民愿带头募捐。”
“若国有战事?”
“草民愿购粮纳饷”
“好,你既允诺于朕,朕今日也允诺于你,日后凡如家经商之处,当地官府均予以便利,朕再允诺你,朕当朝,钱家不受牢狱之祸,但九族排外。”建元帝刚登基,西部几个部落蠢蠢欲动,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未彻底撕破脸之前,他需要为粮草早作打算。
钱昱此刻料不到是福是祸,双膝跪地道:“草民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建元帝看罢钱昱,便看向梁佑安。
“朕要没记错的话,梁家上下唯你白身吧?”
“好像是吧。”梁佑安仔细回想,好像只有她一个不当官吧。
建元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