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副将闻言点头道:“那就明日一起,我且回屋,明日我在楼下等候二位。”说罢余副将便站了起来。
“有劳余副将。”钱昱起身相送。
“哥,你说我爹和我哥会不会有事啊?”梁佑安见钱昱回来,拉着钱昱的手问,“以前倒不怎么觉得,现在听说他们可能会有事,这颗心就七上八下的。”
“按余副将所说应当不会有事,你也别乱想了。”钱昱说着又多点了一盏灯道:“想来你也没有睡意,我便陪你坐到天明吧。”
“谢谢你,哥!”
此时,京城梁侯爷府东院,本已熟睡的梁佑宣突然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额头上已布满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怎么了?”身侧的张宁珊被惊醒,低语问道。
这一问梁佑宣倒慢慢缓过神来,哑着嗓子道:“没事,梦魇而已。”
张宁珊闻言抬手附上佑宣的后背想抚顺一下,却不料里衣竟被冷汗浸湿了一块,她愣了片刻,又摸了摸床褥,竟也被汗浸的有些潮了,微微一叹忍着怨下了床,唤了守夜的阿好和阿圆重新更换床褥。
“姑爷!”少时,阿好和阿圆捧着新被褥来到床边。
梁佑宣回神下了床,取了新的里衣去了屏风后面。
待出来时,新的被褥早已换好,张宁珊指着桌上的参汤道:“把参汤喝了,安神的。”
“嗳!”梁佑宣依言端起碗一饮而尽,瞧了眼此刻正往壁炉里填薪的阿好和阿圆道:“里屋不冷,两位姐姐别忙活了,快去歇着吧。”
“我们再添一些,免的后半夜冷了,姑爷自去休息就好。”阿好抬头回道。
梁佑宣回之一笑,便也上了床,拉了床幔。
少时,阿圆吹了灯盏,里屋瞬间黑了下来。
被子里,梁佑宣悄悄握住了张宁珊的手,不料反被其挣脱了。张宁珊随后翻了个身,不言不语。
饶是再迟钝,也知道枕畔之人生气了,其实从入夜时便已察觉几分,可那时的自己心神俱已疲惫,着实无暇应对。
“珊珊?”梁佑宣轻声地唤着。
张宁珊双眸紧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梁佑宣轻轻一叹,随后也翻了个身,凑近张宁珊,低语道:“珊珊,听我一个同僚说,京郊秋雁山上的梅花开了,等新皇登基后,我带你去吧,想你我幼年一同赏梅后就再也没有一起赏梅品茗了。”
张宁珊闻言心中不知是何等滋味,她前世当真欠了她梁佑宣的。咬着牙根转身抬起粉拳便往梁佑宣身上捶了两下,恨道:“前世的冤家,这辈子得还多少才能还得清啊?”
“最好还不清,下辈子接着还,你我永世不分开!”梁佑宣轻笑两声道。
“油嘴滑舌,惹人生厌。”张宁珊嘴里说着气话,身体却老老实实靠在梁佑宣怀里。
“这位小姐,如何得知下官油嘴滑舌?莫非小姐亲尝过,方知下官嘴油舌滑?”
张宁珊闻言脸颊刷的红了,气道:“你,亏你好意思说自己读圣贤书,没个正经,跟你那弟学的越发没脸没皮了,以后离他远点。”
“这可有些不讲理了昂,我弟与我一年见不了几回,怎地又被牵扯上了?佑安人是皮了些,你这做嫂嫂的不该如此嫌弃小叔不是。”梁佑宣搂着张宁珊,亲了亲张宁珊耳畔。
“我与你弟旧怨太深,此生无法和解。”张宁珊心知迁怒,可心里就是不喜欢那梁佑安。
“说也奇怪,你们是一母同胞,怎么就天差地别呢?”
“天差地别这四个字不恰当啊,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只是说人各有其性,不能以此论长论短,再说在弟妹眼里,我弟也是万里挑一呢。”
“现在唤弟妹还早呢吧,没成亲一切都有变数。”张宁珊闭着双眸,她常年见惯了她二叔二婶以及堂表亲之间的虚伪,又见识了侯府后院的算计,对这个未来弟妹心里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若是个实心实意好相处的,她们三房和四房的关系也能缓和不少,且佑宣和佑安又是一母同胞,她也算有个助力。但若是个阳奉阴违的,那三房和四房的关系会彻底恶化,她本来不喜梁佑安,再来个瞧不顺眼的殷勤辈,心里巴不得断了往来,可佑宣铁定不依,到时又免不了一顿争吵。
这样一想,张宁珊心里就烦躁,睁开双眸道:“话说公爹和婆婆也太草率了,连新妇人都未瞧见,便让老管家去提亲了,就算见不得人也该打听一下平日的作风和德品吧。”
“佑安一心一意要娶的,想来也是顶个的好,再说弟妹是李编修的姐姐,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德品作风想来不错。”梁佑宣闭着眼声音极轻。
“你这也只是想来不错,猜测猜测也就意味着有猜错的可能。”
张宁珊说罢等了一会不见梁佑宣接话,侧头一看,人家睡过去了,好嘛,这人心宽得可以,张宁珊有一瞬间想打醒那人,可一想那人朝堂上如同生死走了一遭,累成这般,心倒不忍起来,欠着身子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