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事,对咱们东院也是有好处的,总不能天天靠我娘家给的那点嫁妆去打点府里的众管事吧,又不是新嫁娘刚进门的时候。”
“什么?你给他们银子了?”梁佑宣最不喜这样的事情,“你这样跟当官的行贿赂有什么区别,做好他们分内的事是他们的职责,这些不良风气都是你们给带出来的。”
张宁珊闻言也不乐意了,阖上锦盒道:“当下就这么个风气,你不赏,其他房里也会赏。如果你是管事的,你是愿意多给打赏了的行方便,还是给没打赏的多行方便?再说,这种风气由来已久,制止不了的,你不愿意也没办法。”
“怎么没办法,我管不了外面,我还管不了里面?等局势稳定了,我非想法子治治这种歪风邪气。”
“别到时候治到老太太屋里的人,下不来台!”张宁珊说罢捧着锦盒便出了屋。
梁佑宣闻言愣在那里,随后朝外面吼道:“到时候就是老太君屋里的人,我照样治,还没有王法嘞!”
只是任她吼破了天,张宁珊也听不到了,人家带着两个贴身丫鬟一溜烟往主院去了。
此时天近晌午,庐陵钱家好不热闹,钱昱还特地去酒楼请了几个厨娘过来掌勺。
“昱哥儿,别让后面再端菜出来了,晌午自家人简单吃些就成,重头菜等晚席再端出来。”小姑李爱柔见后面一个菜一个菜的往外端不由急了。
“小姑没事,再让他们做就是。”钱昱笑呵呵地落坐。
“你这孩子,就这么几个人哪里吃的了。”小姑说罢也跟着入了座。
“哥,祝你生辰吉乐,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李淑娴提着酒壶,笑吟吟地跑到钱昱跟前把酒杯给满上了。
钱昱见状倒是笑了道:“今儿个是怎么了?手勤脚勤,如此殷勤,实在反常,这倒叫我内心生出几分忐忑来。”
李淑娴闻言啪一声将酒壶放在桌上,插着腰道:“人家好端端来敬酒,不仅不领情还来挖苦,是何道理?”
“是好生没道理,我都看不下去。”苏玉兰笑吟吟地在一旁附和。
钱昱闻言笑声更朗,随后道:“好,好,那我给未来的梁少奶奶陪个不是,可好?
此话一落,原本嘟着的小脸瞬间红了,李淑娴见大家又在笑她,一跺脚跑到苏玉兰跟前道:“嫂子,你听哥说的都是什么话,就只会来笑我,晚上嫂子若不罚他,我是铁定不会依的。”
“哥说的也没错啊,怎么了?”梁佑安笑呵呵站起来走到李淑娴身边问。
李淑娴心中那个气啊,这个时候胳膊肘还往外拐,一气之下抬起胳膊,用胳膊肘用力往梁佑安身上一招呼。
“嘶!”梁佑安弯了腰,一脸的痛苦。
“娴儿!”小姑斥了女儿一句,“怎么能这样对佑安?”
“哼,谁叫她合伙欺负我,需教她知道我的厉害。”李淑娴拍了拍手道。
“净瞎胡闹,当心你爹一会来了训你,快坐下。”小姑说罢朝自家女儿招了招手。
李淑娴嘟着嘴走到自家娘亲跟前,还未坐下便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不一会院门便给推开了,少时涌进来四五个人。
“敢问,哪位是钱昱钱东家?”余副将径直走进大厅。
“我是,敢问阁下是......”钱昱见来势汹汹,心下纳闷的同时也站了起来。
“拿下!”余副将一声令下,两个人迅速上前押住钱昱。
这一举动吓坏了所有人,苏玉兰等人都围了上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相公犯了何罪?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苏玉兰挺着肚子拦住押着钱昱的二人。
余副将见是孕妇,便耐着性子回道:“奉徐尚书命,钱昱勾结陆党,要押往京城受审。”
梁佑安闻言骂道:“狗屁,徐昌怎么有权利拿人?你们在哪里任职,报上姓名来,要知道,我亲哥哥可是刑部侍郎,你们乱抓人当心进刑部吃板子。”
“什么?你是梁侍郎的弟弟?”余副将吃了一惊,这怎么还跟梁王府扯上关系了?
梁佑安上前,让李淑娴扶着苏玉兰往后,自己挡在前面道:“自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京城梁府嫡次子梁佑安,你们要想拿人,今儿个办不到。”
余副将闻言沉思片刻道:“梁公子,眼下时局有些混乱,我等也是为大局着想,尊兄在京城处境此刻也不好,能否这样?钱东家我们先押往京城,我等会想法子通知尊兄,如果钱东家能押往刑部,那无疑是安全的。”
“现在到底怎么了?”梁佑安听见她哥处境不好,不由地跟着紧张起来。
“京城现在是太子的天下,徐尚书都是太子的人,当然尊兄和我们主子都在想法子,只是现在不宜和太子的人起冲突。”余副将斟酌片刻道。
“我不懂那些,如果你要抓我义兄,就必须带上我,我和义兄跟你们一起进京,否则免谈。”梁佑安此刻没有办法确认眼前之人是敌是友,不过此人听到她哥的名讳之后态度倒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