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宣猜测的不错,一回府,她那爹便一路带着她去了宗祠。
“跪下!”梁侯爷说出这话时透着些许无力,看着已经跪下的儿子道:“朝堂上你想做什么?你以为你出列说几句慷慨陈词的话皇上就能回心转意?你以为你的话就比其他官员的话好使?如今是什么世道?徐陆两党之争明显陆党以落下风,皇上昏庸,我们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难道你想让全府上下全都为你的书生意气赔上性命吗?”
此话一句,梁佑宣浑身一颤。
“为父膝下四子,佑宾心术不正,佑宁胆小怕事,佑安他,他之前还算是个好的,自从寻他回来,痞里痞气,简直是......简直不成气候!”梁侯爷提到梁佑安十分激动,一想到那股子流氓气,梁侯爷气的胸口疼,缓缓坐下后无力道:“偌大的侯府,为父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为父不要你做那铁胆忠臣,皇帝昏庸,忠于谁啊?你能看护好门庭,为父已是欣慰,权与名都是身后事啊!”
“父亲!”梁佑宣看向身旁的父亲,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唉,为父知道让你不管不问做个聋哑官你心里难受,可是宣儿啊,做哪种官不是我们自己能选择的,皇上无能昏庸就注定了我们只有一条路。”梁侯爷拍了怕儿子的肩膀,他年轻的时候何尝不是血气方刚,可是现在,早在官场的风气中败下阵来。
“侯爷,老太君那边传话来,四公子回府了,请侯爷和三公子都过去!”
“这个孽子,在外面疯够了,知道回来了?”梁侯爷闻言当场开骂,随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佑宣道:“先起来吧,过去先见过老太君和你母亲,待晚上再过来反省。”
“是,父亲!”梁佑宣应命而起,她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聋哑官她不想做,可她知道整个族需要有一个在朝堂的官。出了宗祠,梁佑宣无精打采的往后堂去,还未穿过月亮门,便听见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
梁佑宣站在门口,拍了拍脸,整理了一下官袍后走了进去。
“哥哥~~~”梁佑安见到来人,开心的扑了上去。
梁佑宣嘴角微微上扬,这个佑安当真不怎么正经,微微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嫡亲妹妹,看向上面的人行礼道:“佑宣给老太君和母亲请安!”
“快起来,你父亲人呢,不是嘱他一起过来的吗?”老太君坐在上榻问道。
“父亲还有事,晌午便会过来。”梁佑宣毕恭毕敬的回着。
“恩,听下人们说你们父子俩一回来便去了宗祠,可是你父亲打了你?”老太君说着便上下打量自己的孙子,“快近前些来,让奶奶看看可伤着了?”
梁佑宣闻言走近道:“父亲并未责打,是孙儿自己做错了事。”
“没有责打便好,在朝堂上又是站着又是跪的,快到奶奶跟前坐下。”老太君此刻方才露出笑颜,随后又板起脸道:“张家最近还没有信吗?不是说你媳妇有了身孕吗?怎地还不见她回?难道她真想在娘家待产?”
“已经去过信催了。”梁佑宣小心的回着,虽然信到了可她真没有把握宁珊看到信能回来。
三个月前张宁珊在京呆的百无聊赖,便回庐陵打理生意去了,谁知走了两个月后捎信来说有喜了让梁佑宣去看她们母女。梁佑宣当然很激动,她竟然能有孩子,当即便写折子想告假几天去庐陵,谁知折子在去上朝的路上被梁侯爷瞧见了,指着她的鼻子狠狠骂了一通,严令她写信把宁珊叫回来。
“这么久没个信该不会真的就不回来了吧?”老太君脸上有些不大好看,她活到现在就没见过哪个媳妇敢在娘家不声不响呆那么久的。
“想是在路上了,毕竟怀了孩子,路上也不能太赶了。”梁佑宣闻言忙道。
“是呀,是呀,奶奶~嫂子有孕本就不能太操劳,现在还在危险期,要我说嫂嫂等着宝宝四个月大的时候再回来也不迟啊!”梁佑安笑着摇了摇老太君的胳膊。
老太君闻言脸色好了不少,叹了口气道:“算她情有可原,可宁珊这孙媳妇到底不成样子,此次念她怀了我梁家孩子便算了,日后她再有违妇德,我便要替宣孙儿再寻个淑女。”
此话一出,梁佑宣吓白了脸,张宁珊的性子断不会屈服于所谓夫家规矩,到时候......梁佑安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想起张宁珊带着丫鬟离京那天的争吵,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庐陵
“凉,啊,妈妈!”小包子被苏玉兰抱在怀里时不时喊几句妈妈。玉兰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钱昱去宾阳快两个月了,只见差人来取银票,总不见那人回。
今儿天气比之往日很是暖和,她一大早抱着女儿带着紫鹃去春游了,看着女儿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的样子,她心里方才有了些许欢喜,娘儿俩一直玩到晌午才回。
“太太,把小姐交给我吧,我带小姐去洗漱一下!”紫鹃吩咐厨娘摆好饭菜后走向苏玉兰,再得到允许后抱起小包子走了出去。
苏玉兰抬手轻轻抿了一下被女儿碰乱的发丝,提着裙摆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