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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不曾改变。”

    “对不起，”肖莹紧了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千冥羽走过来坐在了肖莹的对面，“我是冥，传说中的地狱接引使，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个冰冷无情，不含一丝人情的死神吧！”

    “残忍的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像是个恶魔一般，说起来，事实也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依然拥有人类的感情。”

    “我以为我早就抛弃了属于人类的情感，但是遇到她之后我才明白，我的心并没有死，是她将深陷黑暗中的我拉了起来，让我看到了我曾经渴望已久的光明。”

    “是她让我飘荡的灵魂有了归属，是她教会了我重新看待这个世界，是她为我这如同木偶一般的躯体重新注入了灵魂，是她让我还能够重新像一个人类一样活着。”

    “因为她，我重新接受了这个世界，因为她，我已不再怨恨，不再迷茫，重新接受了人类，她就是黑暗中的一道光，让我看到了希望，可是，她是我渴望触及的阳光，却也是我唯恐避之不及温暖。”

    少女的声音平静且不带一丝感情，就好像她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要不是那因为握紧茶杯而没有血色的双手，要不是因为在对方底下头时，所看到的那双盛满哀伤与痛苦的双眸，肖莹也会这样认为的。

    “千冥羽……”喊出这个名字之后，肖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什么也做不了。

    “你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可以离开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千冥羽平静的下起了逐客令。

    看着神色平静的某人，肖莹的嘴角有些抽蓄，在她还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这件事情中纠结的时候，人家已经收拾好心情，请她离开了。

    “你的眼睛”看着那双冰蓝色的双眸，肖莹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一句。

    “眼睛”千冥羽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自嘲的道。“那是我工作时的状态，为了……不被不必要的情感所影响。”

    “小雪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肖莹皱了皱眉，不再看她。

    千冥羽端着杯子的手一僵，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这样就很好，她会忘记我，去寻找新的幸福，”少女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哀痛与失落，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她很爱你，你比谁都清楚，小雪到底有多爱你，让她忘了你，谈何容易，”肖莹无奈的叹了口气。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包括这份感情，”千冥羽咬了咬唇，“是我太过愚蠢，才会在她靠近我的时候，沦陷了，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保护她，我要待在她的身边，我要给她幸福，可是现在想想，我有什么资格待在她的身边呢！我……给不了她一份正常的爱情。”

    “那个时候，我忽略了很多问题，不……”千冥羽摇了摇头，“也许并不是我忽略了这些问题，而是我不想，也不敢去面对这些问题罢了。”

    “那天和叔叔阿姨交谈之后，我便明白了，有些事情刻意回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说到这，千冥羽的眼神暗了暗。

    “我拥有无尽的生命，我不会老，不会成长，在你们的眼中，我会一直保持这幅样子，我……给不了她真正的幸福，不要说是陪她走过这一生了，我连自己的生命何时终结都不知道。”

    “我根本就无法陪她一起变老，我这样的怪物，怎么可以留在她的身边，怎么可以……耽误她的一生，我根本就无法给她一起白头的承诺啊！”看着窗外的天空，少女的脸上写满了落寂，冰蓝色的双眼，也没有丝毫的神采。

    “千冥羽……”

    肖莹咬了咬唇，黑色的双眸中有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在弥漫，“小雪她……是不会介意的，她那么爱你，你……知道的。”

    “她可以不介意我这幅样子，可我不能不去介意，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个死人而已”闭上了双眼，少女冰冷的声音也不再平静，而是带着丝丝的颤抖。

    啪，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而杯子的主人只是愣愣的看着对面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的少女，诡异的气氛从两人中间扩散到了整个大厅之中。

    “你……”不知过了多久，肖莹才收回已经僵掉的双手，你了半天，还是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该走了，”千冥羽起身走到窗边，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部掩藏，第二次下达了逐客令。

    “告辞了，”起身，最后看了对方一眼，肖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踏出大门的，看着身后的房屋，眼前是少女那双写满哀伤的双眸，是那弯起嘴角时自嘲的笑意，耳边依然回响着对方那颤抖中夹杂着绝望的话语，“我是个死人”。

    肖莹咬了咬牙，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好友。

    “雪……”

    嘴角勉勉强强勾起了一抹忧伤的笑容，千冥羽蜷缩着身子，躲在窗台下，任由灿烂的阳光穿过窗棂，在地板上撒下一片刺眼的光芒，断断续续的嗤笑着她的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