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雪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 在阳光下白的接近通明。萧诗沁从被子里抬起头, 看了一眼高高挂起的太阳,翻了个身。
她还穿着昨天那条长裙, 三杯高浓度的伏特加喝到她差点断片。萧诗沁保持着刚刚清醒时的姿势,怀里还抱了个枕头。眼睛一眨一眨的带着刚刚清醒时的迷茫, 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昨天她看似清醒的上了车, 嘱咐保镖将车开回了公司。等她用尽最后的清醒走到这件屋子翻手锁上门之后, 一头倒在床上就失去了知觉,一觉睡到中午。不过好在今天是周日, 萧诗沁本着劳逸结合的原则, 让每个员工两周休息一天,而自己却雷打不动的每天上班。
虽说今天是周末,理论上事情没有多少。但放松也只是下面人放松, 像公司的领导阶层根本就没有假期。如今她醉倒在这里,不知道助理……
萧诗沁拿出手机, 发现因为电量不足关了机。她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充电器, 那是原本属于冷属秋的东西。
萧诗沁看着充电器半晌, 还是选择伸手拿过,给手机充了电。
趁着这个时间,萧诗沁摇摇晃晃的起身去盥洗室冲澡洗漱,褪去满是酒气的长裙,站在花洒下闭上了眼。
头还是很疼, 一阵一阵的像是被针扎过似得。冷属秋的那张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脸颊绯红染上酒意的她哭的梨花带雨,趴在对面,跟自己只隔着伸手的距离。
她哭的很安静,哑着嗓子向自己表白,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微开的眸子里布满了水雾,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睛写满了难过。
那张清中带媚的容颜,不再像以前那般清冷,酒气染红了她的脸颊,爬满了她白皙的脖颈,一路蜿蜒而下,消失在衣衫的里面。
她因醉酒后的燥热抬手解开自己衣衫上的纽扣,像是褪下了所有的防备。
她踉跄着跟在自己的身后,在自己走神时抬手拥住自己。
她在自己耳边低声呢喃,灼热的呼吸肆意撒在自己的颈侧,她唤自己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深情入骨……
萧诗沁呼出一口气,把热水调成了凉水。
这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的原配,更是她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尽管这个时代允许同性婚姻,但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情依旧不被世俗看好,认为是违背了伦理。可因为是她,萧诗沁愿意。
抛开心头的杂念,萧诗沁擦干身子披上浴袍,去衣柜找干净衣服。
衣柜被一分为二,一半是冷属秋的,另一半是她的。萧诗沁看着属于冷属秋的职业装,不管是裤装还是裙装,多半是黑白经典色,里面掺了些其他不同的颜色,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偏向于正装。
想来也是,她一个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的工作狂,衣柜里又怎么能有休闲类的衣服?
萧诗沁打开了手机,果不其然是一堆未接电话,她看着眼打电话的人,挑些重要的回了。
助理在隔壁敲萧诗沁的办公室门,看见她从旧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每个季度新的财务报表,下面的分公司开始陆续往她这里上报。剩下的是联名申请,公司规模大了人手却没有增加,总部跟分公司都露出了人手不足的弊端,公司员工连续加班差点晕倒在公司里。
意思就是公司想招新员工,但是要得到萧诗沁这个老板的同意。
萧诗沁仔细算了一下最近接的业务单,让助理喊来人事主管,核对各个部门缺的人数,最后拟了招聘协议发了出去。
公司招人也不是个小时,萧诗沁从中午盯到晚上,统计了各个部门的人数跟任务量,才最终确认了招聘人数。
萧诗沁看着窗外的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个女人。
她还是喜欢她,就算她嘴上再硬再倔,说的话再绝情,可心中的悸动做不了假。
她是她的劫。
宿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第二天一早的头疼欲裂,还是忘记昨天经历的无辜茫然?
熟悉的房间被罩,被无意间揉的褶皱的白色衬衫,皮带被人解开,长裤却还裹在腿上,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难受。
这是冷属秋一觉睡醒的现状。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房间门也被关闭,冷属秋扶着额头,胃里像是绞肉机绞过似的疼。
右手按在胃的位置,冷属秋在床上蜷成一团,听着摆在床头上手表指针滴答而过,她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
昨天……她说……
再爱也不回头。
三杯酒敬完了前世今生,言语间彻底断了两人之间多年的情意。冷属秋再一次体会到成长起来后的萧诗沁的狠心与决绝,小金丝雀终于走出了鸟笼,展开翅膀在天空翱翔,独独留下自己这个放生人。甚至在自己想要伸手等她飞下来停留在自己手指上的时候,指尖被尖厉的鸟喙啄的血肉模糊。
冷属秋蜷的更厉害了,她记得昨晚饿萧诗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