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大哥不要低估了我的清醒,至少也是个大事不糊涂的人。再说呢,此一时,彼一时,生活也教会了明了不少东西,她的心性也成熟多了。”
荆大侠点点头,但还是不开腔。
华总说:“想当年,明了乳臭未干,被我设计套牢,黄欢闺女交给了我,我是占有她青春的男人,现在想在我这里受一点庇护,我却瞻前顾后、缩手缩脚……我的良心难受这个折磨啊!”说着哽咽起来。
荆大侠长叹一声:“既是这样,我也不为难你。有情有义也是做人的境界。只是你身为集团总裁,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和明了,各自都有幸福的家庭,请事无巨细,妥帖处理,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我记住了大哥的话,也请大哥和各位兄弟时时处处予以监督提醒。”华总说得十分认真。
但是,华总说到的,并没做到。身不由己似的,他同明了的旧情,干柴烈火,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而对于众兄弟的“监督提醒”,他总是说“表面上的亲近而已,其实没有什么。”
到将明了一下子升为外事部长时,荆大侠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但也明白了靠规劝已不起作用,弄不好还会伤了和气,影响事业。
“只好想办法发动两人的配偶进行遏制。”荆大侠说,“这是不得已的办法,所谓下策。然而也失败了。”
袁医生生性软弱,宁愿装糊涂。
叶秀云更不是华总的对手。她刚一提到有人议论明了升迁太快,华总就轻描淡写地说,“可以将她快一点派驻美国”,叶秀云也就无话可说了。
连荆大侠也拿不准这话的真假,一度还想像着,果真能将明了派驻去华讯在纽约的联络处,甚至帮助她全家人拿到绿卡,倒不失为华总的大手笔:既是青春情分的补偿,又避免了是非的生成。
但是慢慢看出来,这是托词。由是还感到了华总对明了用心不轻。荆大侠非常担忧。“坦率地说,真希望明了遇上车祸死去。”
荆大侠虽然这样想,但也只是想想,现实是退到最后一步:希望不要造成华总对叶秀云的抛弃。
但是,这种话,对华总已经说过好多次,每次又都是信誓旦旦,已不好再对华总提及。只好找机会对明了明确提出。
不久即有了机会。是明了来到华讯次年的初夏,农历四月初八,大约是观音菩萨的什么纪念日,又大约是明了的孩子遇上点什么病痛,不知是听了什么人的建议,明了打算到菩提寺烧香许愿。那一次偏偏是由华总陪同。
这事儿是华总自己告诉荆大侠的。哥们之间有个什么事,总之得对其中一个说说,避免到时候手机联系不上,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情况出现。
华总说,下午去,晚饭之前回来。
下午,荆大侠同妻子也赶去了菩提寺。很快,大家碰了头。
从大雄宝殿出来后,荆大侠提议去湖心凉亭饮茶。华总去张罗茶水零食,荆大侠示意妻子跟了过去帮忙。这样,他同明了就先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响起了晚祷的歌声,明了静静地听着,突然她问,“佛事的晚祷,从来都是有歌唱相伴的吗?”
荆大侠说,“不。据说是近年来才开始流行。”
“哦。这样一来,氛围就更加浓重了。”
“明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
明了叹口气说,“这个,不好找出明确的时间界限。总之,经的事情多了,当发现人的主观努力难以如意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开始在心里仰仗神明佛主了。”
“这么说,是真得相信?”
明了笑了起来,“怎么说呢好像是半信半疑。不过,越到后来,就会越相信的,我想我就是这样一种人。”
“相信神明佛主,对于你我这种受过高档教育的人来说,不是迷信,是一种境界:内心宁静,通透自然。”
“荆大哥说得对。”明了感慨起来,“我的内心很不平静。”
“为什么?”
明了怔怔的,似在认真思索,但良久,却说了句“不知道呢。”
荆大侠笑了起来,“我想,我是知道的。”
“真的?愿闻其详。”明了也笑了起来。
“说出来可不要生气,更不要伤感哦!”
明了颔首,表示不会。
荆大侠说,“其实,就是美人迟暮罢了。”
明了低下了头。
荆大侠说,“英雄美人,最怕迟暮,因为他们有辉煌,有光芒在熄灭的感觉。从来都不发光的人,反倒不怕熄灭。平庸的人,一生没有什么落差,所以既无大喜,也无大悲。”
“荆大哥从来都是这般的大彻大悟。”
“此话可是真心?”
“当然是真心。”
“嗯。明了,你认识荆大哥,也有十多年了吧,实话实说,你觉得我待你,像不像兄长?”
“那还用说吗?”
“那么请听我几句忠告,即使不那么顺耳,也请不要多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