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房间,供她日常休息。那房屋本是驻城军官的馆驿,日常所需一应皆缺,甚是简陋,但水心悠天性好洁,纵是临时落脚之地,亦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
水心悠此时携了云晨潇入得室内,却发现这里实在是太冷清整洁了些,连个正经座椅都没有,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床榻和一个木柜并一张桌子。水心悠只得拉她坐在床榻边,叠手屈膝一福,盈盈笑道:“斯是陋室。小云将军多担待。要不,让周参军给你接风去?”说罢一双妙目黏在云晨潇身上,再未移开。
云晨潇含笑将水心悠朝床帷一拉,接口道:“惟卿德馨,何陋之有?但愿今后你我之陋室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行,只有佳人在侧,红袖添香。”
水心悠就势挨着云晨潇坐下,将头往她膝上一枕。她此时并未盘发髻,只是极简单地用一根翡翠玉簪束住。云晨潇伸手拔去那根发簪,水心悠青丝顷刻如瀑布挂垂,柔顺地散落在云晨潇手臂、膝盖,亦流淌在她心上。云晨潇极温柔又有些贪恋地抚摸着水心悠丝滑的发丝,半晌无语。
许是许久没享受过如此岁月静好的时光了,水心悠心无杂念地将矜持娇纵的气场和城府锋芒收敛殆尽,温顺得像一只等待主人投食的小猫。云晨潇的手如三月春风,和煦温暖地抚过水心悠的脸颊、脖颈,又无孔不入地钻入衣袂之下,轻拢慢捻,不徐不疾,缓缓撩拨着佳人肌肤心弦。水心悠此刻放下连日来的操劳心神,靠在爱人怀中,只觉放松安心,竟被这融融春风熏得有些昏昏欲睡。云晨潇见她要进入梦乡,轻轻一笑,捻起一撮发丝,在她脖颈间不安分地扫了两下,道:“悠儿别睡。你听,马蹄声更近了,他们马上到了。”
水心悠朝云晨潇手背上轻轻一拍,迷迷糊糊地道:“那不是洛风派来受招的镇南军特使吗?急什么,让他们侯着吧。”见云晨潇指上犹绕着她的发丝,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便又向云晨潇身侧拱了拱,仰面娇嗔道:“小云将军今夜是打算死守床帷,闭不应战了?两军对垒,便是一场在所难免的恶战。小云将军可做好攻守之备了?可莫临阵脱逃了。”那本就秀绝的眼角眉梢,在绵绵爱意的晕染下更显风情万种,百媚千娇。
云晨潇听得水心悠话中深意,低应一声,翻身将水心悠挪入床榻内,自己则合身躺下,从背后将水心悠搂住,脸颊紧贴在她发丝散落的颈窝上,沉醉于水心悠的气息之中,呆呆地厮磨良久。水心悠被她弄得酥痒难耐,欲/火焚身,索性楚腰一拧,奋而起身,居高临下地将云晨潇制在身/下。
云晨潇好整以暇,双臂枕于头下,仰视着眼睛似要喷火的水心悠,虔诚而炙热,如奉神祇,如望高山。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双唇,满意又调皮地笑道:“水大人好厉害。罢了,今夜我只做先锋,负责诱敌搦战,攻城略地的大手笔,还是交给水大人吧!”
水心悠轻佻地勾了勾云晨潇的下巴,笑道:“小云将军一路奔波,自该好好休息。此等劳心费神之事,就交由小女子效劳吧……”
话未说完,手指挑起云晨潇的中衣,刚脱至锁骨下,眼中却突然闯入一道道鲜红色的血印,似要将双目灼伤。水心悠大惊,抬手将云晨潇外衣中衣一并除去,却见她原本光洁如玉的躯体上赫然躺着数道伤痕,血痂深刻,可知当初受伤颇深。水心悠伸手轻触,只觉那血痂硬得硌手。她心中一疼,俯身将脸贴在那深入骨肉的伤口处,皱眉问道:“还疼吗?何人如此大胆?”
云晨潇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正要答话,却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门外一人大着胆急声喊道:“水大人,云将军……镇南军使臣求见。说……说是十万火急的事,请两位大人务必移驾!”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心悠还未从云晨潇受伤的悲情中反应过来,便又有人如此大胆,来打扰二人的雅兴,当下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却被云晨潇拦下道:“是洛风派的镇南军特使,但却不一定是来归顺的,可能是来擒我的。他们没有擅入营帐,已是给了十分的面子了。”
水心悠玉体一僵,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兵符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即使再不忍心,终究还是扰了佳人清梦,负了如斯良夜。那缠绵悱恻的梦中,是否是两人长相厮守,相伴一生的最终结局?云晨潇长叹一声,顿时后悔起来,就应该这么抱着悠儿,一梦天荒,就该与她抵死缠绵,誓不罢休。她略带歉意地吻了吻水心悠莹澈的双眼和微锁的峨眉,柔声道:“那虎符是我盗来的。不过你放心,即使洛风此时不降,日后也定不会与朝廷为敌。”
漆黑如墨的黑夜中,两人衣衫尽除,毫无阻隔的紧紧相拥在一起,如层云叠嶂,亦如双溪互融,四目相对,鼻息可闻,似已将对方嵌入体内。水心悠双瞳剪水,云晨潇目若岩电。相拥相顾良久,水心悠仔细帮云晨潇穿好衣服,整好襟带道:“无妨。君安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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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倾,云晨潇和水心悠执手相携而出,立于众人面前。唐晓涵青衣娉婷,正在屋内打转,见得云晨潇出现,忙上前一步道:“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