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略惊道:“十年未见,这小狗内功竟然淳厚至此,似非人力所能为之。不知她如何修来。”她心思机巧玲珑,瞬间已电光火石地闪过无数念头。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晨潇渐收了功力道:“以后每晚我都给你运气疗伤。我怕那邪物伤你太深,千万别落下病根儿了。”
水心悠见她唇色略白,微有些喘息,额上亦渗出些汗珠来,一双明眸灿然如岩下之电,正痴痴地看着自己。水心悠心中柔情爱意满溢,抬袖为她拭去汗水,咯咯笑道:“当初叫你小狗,真是没叫错。”
“额……”云晨潇不知水心悠因何发笑,正一脸茫然。水心悠却二话不说,吻上她有些发凉的双唇,声音里带了几分缠绵与软媚道:“我的云小狗今晚辛苦了,必须犒劳犒劳。”
云晨潇眼中的迷茫还未完全褪去,又被水心悠勾得五迷三道,如痴如醉的只有顺从的份儿,只是脑中忽然想起水门独传的密功之一,腆着脸问道:“小悠儿,你是不是跟你师父学了媚术?我从前,也不至于这么……这么时时刻刻都想你,这么经不起诱惑……”
那本就只有一层的单衣早已被水心悠褪去,两人细微的喘息声在波平如镜的江面更显动/情。水心悠听得云晨潇如说梦话,粲然一笑,手上动作不停,凑近了云晨潇的耳边道:“对你,我哪里需要用媚/术啊。不过……”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抿嘴轻笑。
云晨潇犹如烈火焚身,双耳耳垂几乎红得滴出血来,水心悠那一笑简直勾魂摄魄,叫人欲罢不能。云晨潇早已神魂不属,暗哑着声音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若想要,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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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白,澄江清。云晨潇撑船掌舵,小舟慢慢向岸边行使过去。
水心悠双手支颐,在船舱内探出头去,但见此时天色朦胧,照得云晨潇神气高朗,灿若朝霞,就算撑个船,似乎也比旁人多了几分气定神闲的楚楚风姿,如乘月归来的画中仙人一般。
云晨潇察觉水心悠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上一臊,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忙岔开话题道:“小悠儿你平时坐船少,快回去坐稳些,免得一会儿犯晕。”
水心悠似是知她所想,索性起身跳出舱来,双手背后,俏生生地立在云晨潇身边笑道:“云大小姐昨晚把船撑得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我都没晕,这会儿这些许风浪又算什么?”
云晨潇面色羞赧,再不多言,只恨不得把全身力气都用在撑船上去了。水心悠看了只一味痴笑。
不一会儿,依稀已见荆州码头。轻舟驶入。云晨潇拉水心悠上岸,将小舟系好。甫一站定,但见码头乌压压的一片,是七八个身着官服的朝廷官员,另有一队装备精良的朝廷亲兵,三顶八抬大轿。云晨潇一惊,正想去问水心悠情况,忽听人群中一人朗声道:“下官湖广布政使谢子良,率湖广一众官员,见过首辅大人、钦差大人。”
那声音中正平和,又夹了几分细微的江浙口音,不是地道的官话,但若不仔细听也听不出来。云晨潇放眼看去,但见那人白面长须,仪态潇洒,身着二品文官服制,越发显得玉树临风。云晨潇只觉此人颇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谢大人免礼。一别经年,可还安好?”水心悠拉着云晨潇上前一步,道:“谢大人这么大阵仗,莫非是特意来接我们的?”
谢子良拱手道:“水大人和云钦差到了湖广境内,竟也没派人支会下官一声。下官奉圣上御令,协助二位大人,已在荆州府恭候一月有余。下官算着日程翘首以盼,却迟迟不见二位大人前来,这才四处打探,原来二位早已改了水路,我这才率众在此码头恭候。”
水心悠自去与谢子良寒暄周旋。云晨潇在脑中搜刮许久,终于将此人记起。原来十年前那夜水心悠被幽冥剑反噬,险些将云政亭置于死地,就是这“乌衣郎”谢子良领兵解围。后来谢子良被封荆州府知府,云政亭的兵权也被此人尽数接手。只是云晨潇十年来闭门读书习武,素来少问国事,也不知当年少年意气的谢公子何时升了湖广布政使这样的封疆大吏。如今再见,但觉这“乌衣郎”多了几分稳练老成,但他与水心悠言谈间不卑不亢,态度恭谦有礼却又不失身份,那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却是分毫未损。
说话间,云、水二人并谢子良一干人等乘轿来到荆州知府处。湖广布政使官邸本在江夏,谢子良临时受命,知道云、水二人会先到荆州,这才将手下干将暂时转移至荆州,以便随时差遣。
“云钦差,云钦差?”
“嗯?”云晨潇放下手中茶盏,恍然道:“谢大人这么叫我,我还真不适应。”
谢子良微微一笑,悄悄瞥了一眼水心悠,但见她面无愠色,这才道:“您虽无官职,却是皇上钦封的特史,自然就是钦差。这么唤您并无不妥。不知云钦差此行有何计划?是否需要谢某协助?”
云晨潇这才意识到到了荆州府,见了谢子良,该办正经事了,于是定神道:“当年父亲在荆州府练兵,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