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眉目如画,飒爽不凡,一个婀娜窈窕,温婉多情,并辔而行,直如一对玉人。云晨潇看清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半惊半喜道:“婉儿妹妹,柳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那慕容婉翻身下马,健步冲到云晨潇身边,用略带嗔怪的语气道:“你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又要不辞而别?”
那云晨潇自与水心悠情意相投以来,眼中、心中,都只有水心悠一人,对于慕容婉对她的感情,她不曾察觉,也从未深究,只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直到那日水心悠一句戏言将她点醒,她细思过往种种,方懵懵懂懂,略有知觉。此时见了慕容婉这紧张的神态,更是觉得尴尬道:“婉儿妹妹,并非我有意隐瞒,实在是事出紧急……”说到这里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眼神亦有所闪躲,不敢与慕容婉对视。
慕容婉见云晨潇神态忸怩,不似往日谈吐流畅潇洒,只道她心中有愧,也不疑其他,说道:“罢了,反正我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你有水师姐陪着,自然一切妥帖。只是……”慕容婉抬眼看了看水心悠,将云晨潇拉出亭外,悄悄递给她一个锦囊,低声道:“我爹与宁王平日素有联系。你也知道,他曾是品恒书院院长,与宁王也有几分交情。这锦囊,是他特意嘱咐我交给你的,让你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之时方可打开,或许能保你一命,切记切记!”
云晨潇心中纳闷道:“慕容光是宁王幕僚,应该是与宁王一伙儿的,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安危来了?莫不是有何古怪?”但见慕容婉一脸关切,说得郑重,便不想让她起疑,忙不迭将锦囊握在手中道:“谢谢婉儿妹妹!谢谢慕容先生!先生的话,我都记下了。”
慕容婉此时才略带喜色,白皙的脸庞因刚才策马狂奔微带桃红,钗鬓亦有些凌乱。那慕容婉本是一代绝色,只是云晨潇自与她相识以来,从未做他想,如今细细端详之下,竟在心中痴道:“婉儿妹妹国色天香,竟然因为我错付情衷,耽误了这么多年,我真是该千刀万剐才是!”当下不再犹豫,说道:“婉儿妹妹,借一步说话!”说罢向水心悠和柳如眉打了个招呼,拉起慕容婉走出半里之外。
官道不远处,便是秦岭。云晨潇与慕容婉立于秦岭脚下,但见那里森壁争霞,孤峰限日,平添许多豪情。云晨潇定神酝酿半晌,方道:“婉儿妹妹,这么多年来,你待字闺中,迟迟未嫁,不知是何原因?”
慕容婉不意云晨潇有此一问,心中狂跳不已,脸色也涨得通红,低下头去期期艾艾地,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晨潇见此情景,心中又笃定了几分,缓缓道:“莫不是因为一个人?那人,与你少年相识,曾与你书院读书,与你共渡难关,是也不是?”
慕容婉心中大惊,眼中噙了泪水,只是痴痴看着云晨潇,忆起与她的风流往事,又是欢愉又是娇羞,只得别过脸去,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晨潇心中一酸,颤声道:“婉儿妹妹,那人就是我,对不对?可是……其实我……我早与小悠儿两情相悦,我实在是不知道婉儿妹妹你有此情愫。你,你何不早说?”
慕容婉万万没想到,云晨潇此番谈话,竟是来断她妄念的。她只觉一颗心仿佛一下跌入万丈深渊,成了风雪中的众矢之的,千疮百孔地瑟瑟发抖。她的身子亦忍不住颤抖起来,在这盛夏暑日里,竟觉得酷寒异常。
云晨潇见慕容婉如此,吓了一跳,忙伸手来扶,慕容婉却将她的手一推,勉强摄住心神,泪中含笑道:“早说?我若早说,你便会回心转意,你便会爱上我吗?”
“我……”云晨潇一时语塞,理了理心绪道:“长痛不如短痛。若你早说,便可早一天挥剑斩情丝。至少不会耽误这许多年,蹉跎了这么多岁月年华!”云晨潇深吸一口气,怅然道:“记得当时,你我书院读书,多少学子为你痴狂,多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你一人身上,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何至于为我蹉跎半生。我并非你的良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更不值得你为我如此!”
慕容婉苦笑一声,竟如可以随时随风而去的落叶。“是啊,品恒书院。那夜月光如水,佳人如玉,你就那样不卑不亢,莹然而立地走入我的心中。竟不想,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来,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爱水师姐爱得铭心刻骨,是任何人都不得动摇半分的。我也不奢望你能爱我,我只求留在你身边,守着与你的这点回忆终老,没想到你竟狠心至此,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我!”
云晨潇迟疑片刻,柔声劝道:“并非我狠心,实是我不忍心!我不忍心见你茕茕孑立,我婉儿妹妹绝代风华,才艺超群,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慕容婉只觉将平生所有力气一起用尽,万念俱灰地向长亭走去,说道:“罢了,既断了痴念,便再不纠缠。我早知会有此一天,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你去吧,水师姐还在等着你,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云晨潇哪敢懈怠,急忙跟上,将慕容婉搀扶在手,一步步向长亭走去。那柳如眉早已在长亭外恭候多时,但见慕容婉三魂失了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