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端端的莫要咒人喏!”
“咦?”黄衣女子一声惊呼,急忙转身去看,却不见身后有人,刚刚那石头上熟睡的老头儿也不知去向。她心中奇怪,缓缓的回过身子,仍是低头凝神沉思,愣愣地朝前方走去,刚走一步,便觉眼下一道黑影倏然快至,而后纹丝不动,凛凛直立面前。
那黄衣女子自认武功不差,当下定心凝神,却觉眼前事物没有半分气息活力,不似人间活物。她从未遇到过此等怪物,当下心头一惊,更不答话,右手迅速抽出腰间长箫,按箫而起,柳腰一拧,提气快攻,头也不抬地瞄准眼前黑影的方向刺去。
这一招速度奇快,如浮光掠影,倏忽而过,汇聚全身力量于转瞬即逝之间,爆发力极强,正是攻敌不备的奇招,乃是黄衣女子平生得意手段。电光火石间,那长箫勃勃作响,似有云雷之气汇聚,时而发出尖锐刺耳的金石之声,无数火星蹦发闪出,如闪如电,不可名状。只听“呼呼沙沙”数声,飘飘而下的无数树叶,均被那黄衣女子强烈的无形气力分成零零碎碎的齑粉散落大地。
“嘿嘿,是金门的内力呢?好俊的功夫啊!可为啥一见面就动手?”那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却是响在头顶。那黄衣女子忙抬眼看去,却又不见人形,只有个黑影如鹰隼般掠过上空,转瞬而逝。
黄衣女子这才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心下骇道:“听这人说话中气十足,刚才那一招竟然没有伤他半分?”想到这里更觉这老头儿形如鬼魅,不由得身上渗出一身冷汗来。
片刻后,那黄衣女子回过神来再看那黑影时,却再也找不到了。她忽而意识到马车上还睡着一人,当下“啊”的一声尖叫,御起轻功,直奔马车。然而她还是晚了一步,刚才那麻衣老头儿已然举着那面算命的大旗,抓耳挠腮地站在马车前面,正踌躇徘徊着。
“老头儿,你别乱来!有什么事冲着我便是!”黄衣女子人还未到,声音已然传来。
算命老头眉头一皱,拿着衣袖扇着风言道:“哎,这位姑娘,有话好说嘛!别老是动手的好不好?这些天我打架打得烦死了!”
“少废话!你快快离开那马车,不然我……”黄衣女子话到一半,却硬生生地卡住。想那老头儿武功高强,自己难敌万一,还有什么好威胁的?当下恨恨地盯着那老头儿,心中暗自盘算,只等他前进一步,自己就算拼上性命不要,也定要护得车内人儿的周全。
她抱定这般决绝之心,反而轻松了许多,微微一笑向前挪了一步,提起双掌正待要运功发招,孰料那算命老头儿呵呵一笑,迅速向后退了五六步道:“成成,离开就离开嘛!只要不动手,万事好商量。姑娘刚才叫我,不知有何要事,非要扰人清梦?”
那黄衣女子本来是做好了生死搏斗的准备,却没料到这老头儿如此听话,倒叫她吃了一惊。若不是刚才亲眼见识过这人超妙绝伦的身法,她定以为这是个畏畏缩缩的平庸之辈呢。
算命老头儿见了那黄衣女子低头不语,也不疑有他,自作聪明的嘻嘻一笑道:“行了行了,我明白了。你也是那小丫头搬来的救兵吧?小丫头人呢?我就是在等她呢。”
“救兵?”黄衣女子愕然道:“你说什么?什么小丫头?”
算命老头儿笑眯眯道:“别装了。你,你也是水太师手下的人吧?”
“啊呀!”黄衣女子脱口而出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水门主她已经到了?”
那算命老头儿听得“水门主到了”几个字,登时脸色大变,慌道:“什么?她,她也来啦?难不成是宁雨凡那丫头去叫的?不对不对啊,南阳城那晚打斗,离今日不过三四天,雨凡怎么有时间去叫小悠儿呢?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老头儿思绪一片混乱,黄衣女子亦是心惊胆战道:“莫非水门主知道婉儿私自来找云晨潇,特意派人拦截?别的还好说,若是水大门主吃起飞醋来,那婉儿不是吃不完兜着走了?不成不成,定要想法子逃过这关才行。”
两人各怀心事,正惴惴不安之际,那马车车帘子内突然探出一个脑袋问道:“柳姐姐,怎么不走啦?遇到谁啦?”说着眼咕噜一转,往那算命老头儿看去。这一看之下,竟不自觉地心中一揪,好似心弦被什么人拨动了一下似的,跳速极快。她伸手抚着心口,喃喃道:“这位,这位老人家,您……我俩……在哪见过?”
老头儿本在垂头沉思,再加上那车上女子声音极小,他也没有理会。倒是那黄衣女子一见她探出头来,急忙冲过去大叫道:“婉儿,你做什么?快些坐回去啊!”便硬生生地将那婉儿往马车内塞。
这黄衣女子又惊又怕,连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算命老头儿这次自然听得明白,低声沉吟道:“婉儿,婉儿?难道是婉儿妹妹吗?”一念及此,如受电击,恍然大悟般回头看去,只见那马车已然调转车头,急急向反方向奔走离开。
这算命老头儿似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不顾一切抬足就追。只见他身影一晃,也不知用了什么高明的身法,就地转了个圆圈,但转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