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下发前找到那个人。
如果你找到那个人,烦请替我传句话。
什么话?
让他好好待天香。
好,我一定会把你这些话带给那个人听。
冯绍民不再多逗留,急忙赶回了公主府去,再回到公主府时,桌上说好留给她的酒菜都已经见底了,天香带着一些醉意在院子里舞剑,边上围着些小宫女和太监拍手叫好。
看见冯绍民回来了,一群人便退开,冯绍民将天香手里的剑拿下来交给杏儿,抱起晃着身子的天香就朝寝宫里走去,放下天香后,冯绍民将门牢牢关好,然后问天香,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张绍民?
张绍民?当然不是他了。
那是一剑飘红吗?
不是。
那是谁。
我不告诉你。
那他在哪儿?
在这儿。
天香指指自己的心口,笑着摇晃着走开了,手里还比划着刚才的剑招,冯绍民转身去桌前倒了一杯醒酒茶,只是一瞬间,她又想起了那年她跟天香成亲那晚的情景,跟刚才,一模一样。
天香,喝杯醒酒茶吧。
不要,我又没有醉。
推开冯绍民递过来的茶杯,天香顺势倒在了冯绍民身上,冯绍民手里的杯子一个没拿稳,晃荡了出来,打湿了衣袖,冯绍民看天香这样晃来晃去的也不好问,便索性把天香扶床上去了,让她安分点。
天香,你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我让他来带你走。
要带我去哪儿?
去你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真的吗?
真的。
天香笑了起来,握着冯绍民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
天香,不要闹了,我是认真的,你快告诉我。
伸了一个懒腰,天香又不安分的坐了起来,她晃着冯绍民的胳膊,跟个小孩子一样说道我哪里也不想去,就想待在这儿,这是我们的家。
眼见这让天香清醒着问话也问不出什么来,冯绍民想想还是把天香再灌醉些,说不定可以问出来,于是乎又去弄了些酒来,半瓶酒再下肚,天香已然到了有些任人宰割的地步,冯绍民又问起了她同样的话,天香艰难的睁着眼睛,把冯绍民的手又放在她心口上,脸上,还泛着红晕。
你的手在我心口上,你还不明白吗。
要我明白什么。
你一直在我心上,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问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吗,那个人是你啊,你听,我心跳的声音,那里面全部都是你。
天香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睛半睁半闭,眨着眨着,就全闭上了,她睡着了,嘴角,是笑起的弧度。
偌大的房间渐渐安静下来,冯绍民感受着天香心口的跳动,一阵眩晕,几乎是软瘫在了床边,天香心里爱的那个人是她,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这一百多个夜晚和白天,她宠她,她吻她,那都是从心底想要弥补她对天香欠下的情债,一个丈夫对待自己的妻子,不就是这样吗,难道,是因为这样的错觉,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吗。
可天香明知她是冯素贞,是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她,怎么可能。
她不懂,她跟天香之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互相瞒骗
十五
封官的圣旨比冯绍民想像的要来的快,圣旨下来后,冯少卿继续接任了妙州知府一职,而冯绍民,则被皇上封了候位给她,她没有实权在手,却能参与朝政,她的身份,从一介平民到驸马,再到封侯,一时间成为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冯绍民与父亲再一次踏入早朝的大殿时,许多大臣瞧着她与父亲,仍然是难以置信的,且不说相貌,只话当年冯家小姐女扮男装在朝堂上搅动的风云,他们都还记得十分清楚,现在,冯家的公子又来到了朝堂上,估计会更甚于他的妹妹。
有了冯家做靠山,皇上再提议封梅竹为妃的事,朝堂上下再也没有人反对了,皇上甚是高兴,立即命礼部挑了好日子举行封妃。
退朝后,一众大臣将冯绍民与父亲团团围了起来,无外乎说些恭喜的话,套些近乎。
冯大人离京为官多年,这一双儿女可真是光宗耀祖哇,就连这干女儿都要被追封为妃。
谁说不是呢,众位想想当年冯小姐在朝堂上的风光作为,这兄长怕也不输妹妹吧。
远的冯小姐就不说了,就说近的,当日在校场与瓦剌王子比武招亲这事,可是给皇家挣回了不少面子,那一日看着情形天香公主是铁定要嫁去瓦剌了,没想到冯公子从中间给拦截了,还成就了一门好姻缘。
唉,尚书大人错了,不是一门好姻缘,是两门好姻缘。
提督大人言之有理。
驸马定是年少有为,若非如此,诸位瞧瞧那瓦剌公主为何非他不嫁。